宫储冰抿唇低下头,突然抬起头,与宫袭对视着。手紧紧的握着,手心里油腻腻的带着汗。
“父皇是不相信儿臣吗?”宫储冰暗暗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反问宫袭。
“哼!”宫袭没有说别的话,可是态度软和了不少,拿过几个奏折扔给了宫储冰:“你看看。”
宫储冰捡起奏折,打开看着里面有鼻子有眼的弹劾着晋荀奕养私兵的事情,宫储冰手心的汗更是出的猖狂。
“既然父皇知道了,儿臣也不瞒父皇了。晋荀奕确实是在为我养私兵,我作为王爷,本就应该有三千私兵,以护卫王府。晋荀奕为我练兵,没什么不妥吧?”宫储冰故作轻松的看着宫袭,这罪名若非要定,她绝对不能让晋荀奕背。
“若真是如此,确实没什么不妥。”宫袭垂下眼帘,掩饰着自己眼中的情绪。
“这些大臣父皇还是派人查查的比较好!您可还好好的,就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地想要铲除异己了,这人到底有多着急想上位啊?”宫储冰看着宫袭缓和了不少,唇角勾起,看着手里的奏折。
宫储冰微微眯眼,真以为她忘了那场刺杀?还是觉得她脾气好?容得下一次又一次的欺辱?
虽然如今的她没什么能力,可这世上她有的是颠倒黑白的技巧,不是想要伤害晋王府吗?想要害晋荀奕吗?那,就要接受她的反击!
“也是啊!朕家小十六都看出来的阴谋,朕都没发现。看来是老了,被人以为糊涂了。”宫袭极少见到宫储冰算计别人的模样,今日倒是第一次见宫储冰算计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宫储冰反击别人。
“父皇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儿臣便告辞了。神医和乐仙居的清倌美人还在等着我呢!”宫储冰见此番算是过关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去吧去吧!别被人算计了,如今离月也快乱了。”宫袭挥手有些不耐烦,却终究还是不忍心的提了一句。
“父皇才要小心,我有人护着,父皇才是最危险的。”宫储冰鲜少开口关心宫袭,今日却突然来了一句关心的话。
宫储冰一直觉得古代的皇帝必定都是多疑,残暴不仁,威严不可攀的人,可自己这个父皇,似乎并没有这些东西。对待他们五兄弟更是一视同仁,只是,有时候似乎偏爱她一些。
就今天这两件事,换一个人都未必能够安然无恙的从御书房走出,而她不但没有受伤,还得到关心。
宫袭或许不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可从对她的宠爱来说,宫袭在古代帝王中可以是楷模。
她理解宫袭的身不由己,却不代表能够接受。可宫袭待她的好,让她不自觉的便会放下防备。
宫储冰走的匆忙,并没有看到她身后宫袭一副幸福的面容,他以为他的女儿会怪他,这一生都不一定能够取得她的原谅,可如今,宫储冰一句关心的话,让他觉得,自己违背祖制是多么的值得。
宫储冰一路回王府,坐在马车上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屈,还担心晋荀奕担心的紧,催促着马夫尽快回府,她要写信告知晋荀奕这件事情,让他多加防范,别着了别人的道。
宫储冰匆匆走进书房,酝酿了半天,本想诉一下相思之苦,后觉得两个人说的是正事,她不应该用自己的感情让晋荀奕困扰。
宫储冰写罢信,让暗卫传递给晋荀奕,自己瘫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晋荀奕被人弹劾的奏折,如果不是她机智,恐怕晋王府会出事,到时,她该怎么和晋荀奕交代?
宫储冰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应该给某些人一些教训,手拿着从宫袭那里要来给千珞的令牌,突然笑了起来,她差点忘了自己府上可住着一位神医。
宫储冰起身来到了轩珞院,众婢女纷纷行礼,宫储冰点点头,走进房间。
千珞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十分入神,宫储冰并没有打扰千珞,而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认真的千珞。
宫储冰还记得以前有人说过,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如今看着千珞认真的模样,还真是挺有魅力的。侧脸棱角分明,唇紧抿着,时不时停笔思考着,发丝从后背落到了胸前都没有注意到。
宫储冰等了好一会儿,千珞才做完事情,抬起头看到宫储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什么时候来的?”
“你做什么呢?这么认真?”宫储冰并没有回答,反而走到了桌前想要对千珞所做的事情一探究竟。
“没做什么,不过画一幅画罢了!”千珞倒没有拦宫储冰。
宫储冰走到桌前,看着千珞画的画,画上是一名女子,坐在秋千上,面容带笑,可见是非常开心。
“你……”宫储冰认出了画中人,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