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林深处,寒风吹动整片树林,叛乱军大营迎面飘扬的旗帜,显得那么气势汹汹,他们旗帜上面的图案是一个瘦弱的战士,它光身敞开双臂,这便是自由民口中向往的自由。所以叛乱军们都自称自由民,而这面旗帜的帐下正在审判一个犯人。
帐外琼斯正跟泰鲁徘徊不前。
“只有两个守卫兵,我可以杀了他们,然后冲进去。”
琼斯鼓起勇气拿着武器便想往前冲,但被泰鲁拉住了,他把他拉到跟前一脸严肃地说:“你知道那两个守卫兵的实力嘛?就算你能杀的了他们里面还有总统领,就算你能打赢总统领,我们面前还摆着几万兵马。醒醒吧,在这里只能自保,别想着什么兄弟情义了。”
“你这个懦夫,别拉着我,我自己去。”琼斯企图挣扎掉泰鲁,但他始终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力气不及泰鲁的一半。
而帐内,总统领还在审讯德佩。虽说是审讯,但德佩却感觉像是两个老朋友在聊天谈心一样,这感觉和他亲哥找他谈心的一模一样。
“你觉得我们如今是该进该退?”普约尔喝了口红酒,那酒被他握在手中已久,甚至都有些发温。
“如今严重缺粮,退了便是前功尽弃,进了便只能速战速决,拼死一搏。”德佩哽咽说道,虽然统领跟他只是在聊天,但德佩内心还是很畏惧,他害怕统领下一句便转换态度,他不知道统领要怎么处置他。
“如果只进不退,胜算能有几成?”普约尔像问学士一样地问着德佩,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他咽了口气答道:“不到五成,我们恐要稳妥行事。”他走到普约尔跟前,贴近他的耳跟,他鼓起勇气细声地跟总统令说了他的想法。普约尔听后先是面无表情,随后却哈哈大笑起来。
“你果然不同凡响,你一定出生贵族世家,能文能武。”他大悦道:“一定是上帝派你来协助我的。”
不过没一会儿他又变了脸色,他突然严肃起来,把脸拉长,仿佛这才想起还有要事要做。
“关于阿拉德的事,我必须得有个交代。”
德佩耸耸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是我们自由民当中最强的战士,甚至放眼世界他的格斗能力也是位列一流。”普约尔感叹道:“但他脾气暴躁,常常不能收敛,我却也犯他不得。所以你得罪了他,我也不能替你庇护,要是他狠起心来,率部下叛变,那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那统领你想怎么处置我?”德佩终于忍不住想知道自己的命运,他高声说道:“是砍头?还是挖眼剁脚?”
黑灯暗火的营内,气氛变得格外僵硬,普约尔看着德佩就像看到年轻的自己,他多么想充当那个先知,告诉德佩:你以后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但现在他只想帮助他逃过眼前这个劫。
“不,都不是。”他思量了一会儿答:“我会像处置男子汉一样的处置你,你将拿起你的利剑向阿拉德宣战!”
“宣战?”
德佩迟钝了一会儿才明白,军中是有这么一条规定,要是被定罪者不服从定罪者者的审判,那么被定罪者便可发起共屠,俩人可一对一决斗,人都不能参与其中,被定罪者要是赢了便能洗脱罪名,还能赢得他的一切,但没有人会愚蠢到挑战一个定罪者,他们大都是天生的格斗家。大多数人宁愿屈服命运,也不愿在共屠中被折磨致死。是的,特别是阿拉德芳斯,自由民中最强的战士,他刚当上部长那会儿,许多罪犯不知道天高地厚,频频向他发起共屠。当然,结果就是他现在依然享有第一战士的名誉,他一生杀过百余名共屠者,却从未在他们那留下一道伤疤。
“大人,如果你允许的话。”德佩捂捂胸口说道,仿佛他在告诉自己的身体将会有一场大战降临。
“是的,如果你真的是上帝派来协助我的英雄,那么你就能打过阿拉德,但也许你不是,还是交给上天来决定你的命运,放手一搏吧,男子汉。”
“生死自有天命。”德佩说出了自己的族语。
这话却让普约尔似曾相识,他总觉得哪里听到过,他走上前去,帮德佩理了理黑色大衣的褶皱,他说道:“可能论实力你敌不过阿拉德,但他生性孤傲鲁莽,你可以使激将计,最好让他空手跟你打,千万别让他拿起他的大斧,不然你没机会赢他。”普约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特别希望眼前这个男孩能赢下这场战斗。
“生死自有天命,大人。”
而此时门外的吵闹声惊扰到他们,他们破门而出,发现门外的琼斯正被两个侍卫逮住。
“小琼斯,你怎么在这,发生了什么?”他的语气严厉而不失温暖,就像哥哥对待弟弟一样。
“我,我想来救你,结果……”琼斯被粗大的绳索捆住,一圈一圈地绑的很紧,他甚至连说话都得一边喘着气。
他想来救自己,德佩听后喜极而泣,但他可不会允许眼泪掉下来,他提前用手抹掉了。他上前帮琼斯解开绳索,但不想却被侍卫拦截,好在普约尔让侍卫先行退下,琼斯这才得以松绑,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