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他们了解的情况判断,受伤的那个,最有可能就是龙血,因为龙血原本就深受重伤,要没有另两位同伴的不离不弃,他早就束手就擒了,哪还能跑这么远。
想到从瀑布下来,搜寻了二三十里,就在准备放弃之际,峰回路转,终于可以交差了。伍长困意全无,他指挥两位手下,都扑向乱石树枝堆,集中力量一举拿获龙血,其他两位,待会儿再一刀一个收拾了。
见三人不再靠近自己,而是全都慢慢靠近坟堆,少年吊到嗓子眼的心,慢慢放了下来。他的注意力跟随着那三名兵士,全都盯着那堆乱石和树枝。
坟堆竟然蠕动了几下。兵士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灌木丛中的少年,也被吓了一跳,他不敢相信刚才的所见。
“啊,真的没死?”他自言自语道。
伍长指挥手下左右散开,都举着刀,随时准备擒住里面的人。那坟堆又蠕动了几下,里面的人似乎被压得难受,很想挣脱出来。
两个手下开始搬走上面的石头和树枝。
头一个兵士道:“让你跑,终于逮到你了。”
另一个兵士道:“幸好没被大鱼吃掉,终于可以带回去交差了。”
……
“不行,那人还活着,他肯定是九死一生逃出来的,我必须救他。”灌木丛中的少年在心里告诉自己。
听了兵士们的对话,少年从靴子里掏出一把鎏金匕首,钻出灌木丛,冲了过去。也就在很短的时间里,等兵士们发现,匕首已经扎进了伍长的脊背,伍长嘴角冒血,身子瘫倒在地,一命呜呼了。
那两个兵士一看,是个戴着乌毡帽的小鬼,竟然背后偷袭,把伍长给杀死了,于是挺着刀向他杀来。少年也就擅长搞个偷袭什么的,真要真刀真枪地对着来,他可没这个信心,赶紧转身就跑。
在沙滩上绕了个圈,躲过了异常危险的几刀,少年发现停着的竹筏,就有了主意。他跑过去,跳上筏子,拿起竹篙当武器,边用竹篙挡着两位兵士,边往竹筏另一头退去。在一摇一摆中,竹筏脱离了沙滩,滑到了河中,开始漂行。
兵士将少年逼到了竹筏的最后端,退无可退。少年干脆竖起竹篙,轻轻一点,竹筏顺着水流,地朝下游漂去。
少年站稳马步,故意左右摇晃起来,又用那竹篙去戳本已站立不稳的兵士,一个兵士掉入水中,少年瞅准了当头一棒,那兵士挣扎了几下,连着笨重的战袍,一起沉入了水底。另一个兵士已扎起了马步,稳扎稳打,挥舞着腰刀,将打向自己的竹篙一节节砍断。
眼看着长长的竹篙,只剩下筷子长短,少年重新换上匕首。河流出了浅滩,前方河道变窄,流水顿时变得湍急,更是出现了岩石暗礁。
失去控制的竹筏,猛烈地撞在礁石上,瞬间崩碎,毛竹四散,两人都落入水中。轻装打扮的少年拥有了水中优势,在急流中靠近兵士,匕首轻轻一挥,河面一道血红。
他抓住一根毛竹,向岸边游去。
草茎扎着鼻孔,奇痒难耐落儿连打了三个喷嚏,吐出一大滩清水。这一滩喝进去的河水吐了出来,落儿也逐渐苏醒。他只觉得身子沉重,好像被压在一大堆东西下面,他尝试着爬起来,但双手浮肿乏力,试了几下,休息一会儿,再用力将背拱起来。
终于突破石头和树枝的封锁,从坟堆里爬了出来。落儿手脚并用爬到外面,就被吓了一跳,就在自己面前,躺着一个死人,从该人的穿着打扮,他想起这是龙紫微的护卫。
“他们一直追到这儿?”
落儿警惕地环视着周围,这是一片河畔的沙地,河两岸崇山峻岭,不见人烟。落儿检查了护卫的尸体,发现伤口在背后,看来是从背后被扎了一刀而死的。
“陛煌和纪小白呢?”
落儿发现没见着陛煌和纪小白,就站起来四处寻找,但他身体极度疲惫,没走几步,就倒在了沙地上。
“肯定是陛煌和纪小白杀死了这个护卫,他们肯定认为我死了,才给我做了个坟包,把我给埋了。”
瘫在沙地上,落儿将坟包和被杀死的护卫结合起来,推断出陛煌和纪小白肯定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才把自己给埋了起来,而那个护卫,定是一路追来,结果死于陛煌和纪小白匕首之下。
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个人从前方树林中钻了出来,那人身形瘦小,行动灵活,头上戴着一顶乌黑的帽子,全身湿淋淋的,好像刚从水里爬上来。
那人往沙地上看了一眼,迅速躲在一棵大树身后,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沙地上的人没了动静,才小心翼翼地跑上沙地,迅速接近躺在地上的落儿。落儿睁开眼,想看清楚来人的长相,原来是一位清秀的少年,年纪跟自己相仿。
戴乌毡帽的少年,骑跨在落儿身上,一把匕首已架在落儿脖子上。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
落儿看着浑身湿透的少年,还有那把顶着自己的锋利的匕首,再听这连续三个问题,大约已经猜出,这位少年应该是自己的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