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绫对黄公子道:“之前在山里遇上了落儿,耽搁了点时日,离之前约定的会面之日晚了两天,还以为你不会再来。”
黄公子道:“这两天我都会来这里,只是见你,就路过而已,并不曾就坐,看来这段时间你又遇上了有趣的事情。”
天绫看看落儿,向黄公子诉说了如何遇上溺水的落儿,如何逃离追兵,又如何摆脱野人的经历,听得黄公子甚是向往,一个劲地追问其中细节,两人交谈甚欢,反而把落儿冷落在了一旁。
让落儿好奇的是,天绫始终没有说杀死追兵和野人的事,只是说逃离和摆脱,看来她不想让这位大家公子担惊受怕。
鸡毛酒店空间不大,除了一个包厢,也就只有七八张桌子。三位公子的桌子靠窗,视野开阔,可以看到整个店面的情况,透过窗户,外面就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再往前,就是那条河了,河上船来船往,一片祥和之气。
店中客人进进出出,也有被天绫的讲述吸引的,捡了边上的桌子,边喝酒,边偷偷地听,仿佛是听说书一样。落儿插不上话,想喝酒,酒壶又让天绫给拿走,只能干坐着,时而看看窗外,时而看看两人。他胡乱猜测天绫和这位黄公子的关系,两位要么是学堂中的同窗,要么两家世交,平时就在一块儿玩。
落儿正在胡思乱想,天绫和黄公子相谈甚欢,谁也没有注意,有个醉醺醺的汉子站在他们身后,正端着酒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这汉子就是包厢里的蜡黄面皮,身后还围着几个结伴同玩的,也是笑眯眯地看着。
这些人,衣着华丽,酒正半酣,看来情志颇高。
蜡黄面皮端着酒盅凑上来,柔声细气道:“能否请二位公子喝一杯?”
天绫和黄公子都没料到,会出来一个人,直截了当地打断他们的聊天,见是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男子,衣服倒穿得华丽,看来应该是当地有身份之人。天绫和黄公子都没有理睬他。
见对方没有搭理自己,蜡黄面皮也不气恼,干脆从旁边拉了张凳子过来,坐在天绫和黄公子中间,向黄公子敬酒:“这位公子很是面生,但又好像哪里见过。”
又转身向天绫敬酒:“这位公子也很是面生,但也好像哪里见过。既然见面了,肯定前世有缘,我们喝一杯。”
落儿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同时也好奇,为何这个蜡黄面皮没有朝自己来,只是盯着天绫和黄公子不放。
天绫嘿嘿一笑,问道:“要跟我们俩喝酒,那可是要付费的。”
蜡黄面皮举着酒盅,也不喝,好奇地问道:“付费?好啊,兄弟我口袋里只有钱,没有其它。”
天绫做个手势,伸出五个指头。
蜡黄面皮道:“五两银子一杯?便宜。”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来,放在桌上,“这里有二十两,我们先喝个见面酒。”
天绫缓缓道:“五百两一杯。”
蜡黄面皮脸色一沉,后面的几个同伴嚷嚷道:“你这嘴是镶金边的吗,五十两一杯?!”
落儿对金银没有概念,见蜡黄面皮的同伴这么激动,判断这应该是挺贵的。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家少爷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别说五两,倒找给我们五百两,今天这酒你也得喝。”蜡黄面皮的同伴气势汹汹地威胁道。
落儿见对方人多势众,怕天绫和黄公子吃了亏,连忙打圆场,举起自己的酒盅说:“这位大哥息怒,我来帮他们喝不知可否?”
蜡黄面皮也注意到了落儿,只是相比较而言,他对另两位更感兴趣。如果落儿早点跳出来,他还可以乐呵呵接受,只是眼下明显自己太丢了面子,齐肯就这么善罢甘休。
落儿见对方不理他,道:“我这两位兄弟都不胜酒力,我来代罚。”
边说,边去拿天绫面前的酒壶,天绫不仅不把酒壶给落儿,还往黄公子那边推了推,离得落儿更远了。落儿是见过天绫一不做二不休的手段的,怕天绫耍性子,再拔出匕首闹出事情来,可不好收场。
这叫担心什么,就偏偏来什么。正这么担心着,天绫就霍地拔出了匕首,谁知道对方这些人,看上去不是纨绔子弟,就是酒囊饭袋的,身手也是了得,都纷纷从腰间抽出软剑,五六把银光闪闪的软剑指着天绫天绫不敢妄动。
蜡黄面皮也不喝酒了,把酒盅一摔,酒水连同碎瓷片洒了一地,伸手就去捏黄公子和天绫的脸。
“妈的,这么嫩的皮肉,非得老子动粗。”
看到这番举动,落儿吓了一跳,酒水都撒到了桌上。他想起安七师父曾经说起过,江湖上有一些人颇为古怪,不喜异性,专好同性,谓之“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依照天绫的性格,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身子一矮,匕首已朝蜡黄面皮的大腿根挥去。
“死变态你做太监。”
蜡黄面皮哎呦一声,倒退几步,关键部位没被划到,大腿上倒渗出暗红色的血来。他的同伴一看自己人吃了亏,挺着剑一拥而上。
眼看着天绫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