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火是一种神奇古怪的火种,火苗外焰呈红色,内焰是淡蓝色,形态上与普通火苗一样。√但它有三个最大的不同,一是不需要氧气,可以密封在瓷瓶中;二是可以独自燃烧,可以没有木柴、木炭就能保管;三是可以控制燃烧范围,是纵火的最佳选择。
云巅寨这场火灾声势浩大,但似乎有种神奇的力量,将燃烧范围严格控制在了中厅范围,两旁房屋没有受到丝毫焚毁。在大菩提寺的课程中,落儿曾听过经师们讲解冥火,因此,当他看到被烧为灰烬的中厅,而又完整无缺的其他房屋时,便推断,诸葛不暗施用了冥火。
诸葛不暗衣袖里暗藏着的一小罐东西,确实是珍贵的冥火。荡云巅连镔铁都奇缺,又哪儿来的这种神奇东西?落儿自然无从知道。
大当家被烧得只剩下一具焦炭,早已面目全非,不可辨认。众匪寇见大当家暴死于大火,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自然更没有妇人般的嚎啕大哭。
死了大当家,二当家独眼赵成了第一把手,但此人生性粗鲁,做不了带头大哥,只能当个冲锋陷阵的急先锋。独眼赵见大当家死于非命,早已乱了头绪,不知如何是好。习惯性地向诸葛不暗求助。
作为云巅帮的军师,诸葛不暗就是这群人的头脑。诸葛不暗既然身为这一事件的幕后黑手,早已考虑好了前前后后的应对之策。他对不明就里的帮众做了一番宽慰,然后就分派工作大家忙碌起来,筹备大当家的葬礼。
诸葛不暗俨然成了云巅帮的第一人物。
可怜一代枭雄,到头来死在了自己的军师手上。
作为谋杀事件的唯一知情者,落儿自知凭借自己目前的身份,根本无法让众人相信自己。况且云巅帮内乱,对于荡云巅的老百姓来说,这又未尝不是件坏事。他也就乐做一位旁观者,连阿克拉芙也未告知,清醒而冷静地观察着诸葛不暗的一举一动,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这些天来的遭遇落儿相信,云巅帮军师诸葛不暗正在编织一个大计划,而自己是他一颗的棋子,只要没到最后时刻,自己肯定是安全的,甚至还可以向他提一些小要求。
云巅帮忙着办葬礼,把落儿和阿克拉芙晾在了一边。
阿克拉芙眼瞅着是离开云巅寨的好机会,便急着要下山。落儿见自己在此也无所事事,两人就趁着没人注意,溜达溜达地钻出了营地门洞。才刚钻出大门,身后就有两个小喽啰过来,喊住了他们。
“国士留步,军师有请。”
“叫我?”落儿感到受宠若惊,连这些杀人如麻的土匪,竟然都尊称他为国士。他哪里知道,这些野蛮人一般的底层匪寇,哪里懂得国士俩字的意义,只是跟着军师鹦鹉学舌而已,对于他们来说,“国士”和“小鬼”一样,都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阿克拉芙拉住落儿,示意落儿不要理会,赶紧走。落儿对下喽啰道:“我们要下去走走,散散心,很快回来军师安心办葬礼。”
落儿拉起阿克拉芙,不再理睬小喽啰,想赶紧开溜再说。
“别让刺客带走了国士,还不上前阻拦!”诸葛不暗已经登上哨塔,指挥小喽啰们道。
小喽啰们挺着竹矛,将落儿和阿克拉芙团团包围。
诸葛不暗厉声道:“好大胆的刺客,竟敢掳走我们的贵客,还不拿下。”
纵然阿克拉芙身手矫健,但两手空空,面对五六把锋利的竹矛,也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让我来结果了她。”
一声怒吼从门洞中传出,独眼赵举着开山斧从门洞中冲出来,朝阿克拉芙劈去。落儿眼疾手快,伸出右脚,使了个绊子,独眼赵一下没站稳,连斧子带人磕在碎石路上,额头上顿时起了一个大包。
独眼赵还沉浸在失去大当家的悲痛中,原本就有点怀疑是落儿和女刺客所为,正愁找不到借口。这次两人趁人不备悄悄开溜,落儿又摔了自己一个大跟头自己在小喽啰面前大丢脸面,正好让他抓住机会,大作文章。
开山斧又朝阿克拉芙抡起,落儿害怕阿克拉芙吃亏,也早忘了自己武功尽失,挺身而出,阻挡独眼赵。独眼赵见落儿冲着自己来,就转变了进攻方向,斧子一横,朝着落儿抡过来。落儿身子一矮,探出右手去抓斧柄。
眼看着距离斧柄还有一段距离,不仅抓不住,还有被砍断手腕的危险。落儿当胸一阵剧痛,三股真气打起架来,冥海龙啸的伤势又发作起来。落儿心想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又来,只能强忍着剧痛,收回右手,但手已不听使唤。
一股强烈的气流钻右掌而出,重重地打在独眼赵的脑门上,将独眼赵狠狠地推离了一仗之远。
独眼赵,小喽啰,还有哨塔上观望的诸葛不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在他们的暴力概念中,从没有见过这种打法。
阿克拉芙也见到了落儿伸出右掌,将独眼赵隔空推离的一幕,她也不能相信,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落儿以为自己是走了神,自己明明武功具废,而刚才那招又绝对不是大菩提寺所学,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