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林中深处的一座小茅屋,被山海灵兽给撞得散了架,架子、茅草全都撒了一地,落儿和阿克拉芙也被甩出好远,跌落在一边。
这从天而降的一摔,把落儿摔得七荤八素,头昏眼花,他是硬撑着才没有昏死过去。落儿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被摔在了一个圆形的场地边缘,场地中央有几座圆形的茅屋,其中一座已经坍塌。
几个光着上身,皮肤黝黑的长发男子,举着长矛小心翼翼地向他靠拢。他们恐惧地看着落儿。落儿回头找阿克拉芙,阿克拉芙倒在离自己不远处,趴在地上没有动弹。
落儿不知道,他们已经身处荡云巅深处,误打误撞跌落到了一个部落里。这圆形的场地,就是这一土著部落的聚居地。
那些土著虽然拿着长矛,但他们内心其实比落儿还恐惧。他们万万猜不透,怎么会有人发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而且还从天而降,撞毁了他们的茅屋。
场地周围还围着更多的土著,有男有女,有老有小,都带着惊恐的神色。几个胆大的男性,向着落儿和阿克拉芙围拢。
“轰……”
又是一声巨响。
山海灵兽从倒塌的茅屋中昂起头来,碰到了几根还没倒下的柱子,这一下整座茅屋真的成了废墟了。
土著们发现是山海灵兽撞毁了自己的茅屋,一个个犹如见了神灵一般,全都趴伏在地,战战兢兢,朝着山海灵兽跪拜祈祷。
那几个拿着长矛的男性土著,也扔了武器,向着山海灵兽,跪伏在地。
山海灵兽伤势过重,终究没有力气再爬起来,趴在废墟上,舔舐着自己的肚皮,呜咽着,似是在呼唤什么。
部落酋长阿克拉听到外面的喧闹声,从另一座茅屋出来。发现部落的一座茅屋被夷为平地,心头顿时火起,正要兴师问罪。猛然发现废墟上趴着一头山海灵兽,心中顿时诚惶诚恐。
山海灵兽是荡云巅的特有生物,似马似鱼,凌空而飞,被巅内土著部落视为祥瑞之物。一千余年来,山海灵兽的故事在部落中间口口相传,但真正见过这一灵兽的,并没有几人。
阿克拉正值壮年,虽然神勇无比,部落上下都对他无比信任,但也只是听过山海灵兽的传说,并没有真正见过。但是,山海灵兽的形象太过特殊,只要听过它的故事,就终身难忘。
何况现在一头活物,出现在了眼前。
身为酋长的阿克拉急匆匆跑到山海灵兽面前,仔细观察着灵兽的长相。鱼头鱼身鱼鳍,有长着马鬃和马尾,不错,确实是传说中的祥瑞之物。
阿克拉朝着山海灵兽拜了三拜,山海灵兽似乎通了灵性,也朝着阿克拉点了点头,嘶鸣了三声。此时,有土著向阿克拉耳语了几句,带着阿克拉走到落儿跟前。
落儿见阿克拉芙尚未苏醒,不知是死是活,心中没底。而自己也被包围,身体虚弱,加之对方人多势众,更不敢轻易反抗。
阿克拉敦实,一身肌肉,他看了落儿一眼,手一挥,众土著一哄而上,落儿正欲分辨,结果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等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身旁的阿克拉芙也被绑着,更要命的是两人被架在一大堆干柴上。
落儿心中暗暗叫苦,真是才逃离了龙潭,又掉入了虎穴,而且根据判断,情况变得更糟糕了。
阿克拉芙眼皮动了动,微微睁开了眼,发现落儿就躺在自己身边,还被五花大绑着。
“阿克拉芙,你醒了?太好了!”
发现阿克拉芙终于醒来,落儿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这是在哪儿?”
阿克拉芙发现自己也被绑着,挣扎了几下,绳子绑得很紧,而周边又围着一群土著。
落儿道:“应该是某个土著部落。”
阿克拉芙这才回想起昏迷前的经历,问道:“那东西呢?”
“什么东西?”
“像马又像鱼的那个,要生小宝宝的那个!”阿克拉芙道。
“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把他们的茅屋给撞塌了,还在那儿躺着呢,应该伤得挺重。”
“我们得去救它!”阿克拉芙激动地扭动着身体,想从柴堆上下去。
落儿不紧不慢道:“还是想想怎么救我们自己吧,这些土著好像挺怕它,刚才都在向它磕头呢。”
两人正讨论着,一个打扮怪异的土著拿着火把走了过来,围着柴堆挪动,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个土著伛偻着背,看上去年纪很大,头上戴着用各种羽毛做成的帽子,脸上满是刺青,她举着火把,慢慢挪动着脚步,边念着咒语,边跳着怪异的舞蹈。
落儿明白了,这是部落的萨满,一种原始宗教的巫师,这在大菩提寺的经书中提到过。
“他们要放火烧我们。”阿克拉芙向落儿道。
“不是简单的烧,是祭祀。”落儿纠正道。
阿克拉芙自然知道祭祀的含义,但此时此刻,真的到了火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