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煌一声喊,华不惜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冲过来的三个士兵按翻在地。√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个人,胡言乱语,还长得这么难看,肯定是奸细。”陛煌指着华不惜,对士兵们说道。
“说,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来的?”带队的士兵怒喝道。
华不惜不明白,一直确认无误的陛煌,为何会突然告发自己,难道是这一路而来吃得太差,太辛苦,脑子出了问题。
退一万步讲,难道他就一点都不相信信中的?
我只要透露出一点他是蓝国太子的消息,他就会立马死于乱刀之下。
“我不是奸细,不要听他乱说,我的家人都死了,我是个穷苦的老百姓。”华不惜辩解道。
陛煌一脸惊慌无助地站在原地,对那几个士兵喋喋不休:“他先是问我要吃的,又要问我要喝的,还问我老家在哪里,这人这么多话,我又不认识他,肯定有问题。”
那些士兵仔细搜查了华不惜,并没有查到什么,按照往常的做法,他们并不需要确认流民是不是奸细,只要有嫌疑,就可以就地正法。
华不惜被推出人群,他的头颅即将被砍下,然后跟前面那几人一样,被高高地挂在城墙上示众。
整个过程,华不惜都只是重复着“我不是奸细,我的家人都死了,我是个可怜的老百姓”这句话替自己辩解。
他自始至终没有指出陛煌的身份,虽然他不清楚陛煌为什么要害自己。
华不惜被带到人群外面的空地上,被狠狠踢了一脚,跪倒在地,一个士兵拔出刀,对着他的脖子,高高举起。
他闭上了眼睛,在心中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罢了,就这样吧。”
“等一下,等一下……”
陛煌却突然冒冒失失地跑上来,手中拿着一样东西,差点将那举刀的士兵撞到。
“你也想死吗,傻子?老子这就成全你。”
那士兵挥刀砍向陛煌,眼看着当即就要将那傻子开膛破肚,自己脚尖却突然被重重踩了一下,双手一抖,刀刃贴着陛煌的外套划过。
“你特么地踩我……”
“对不起,对不起。”
那士兵刀口转向,又刺向陛煌。
陛煌泛着满满地傻态,笨拙地转了个身,却正好夺过来袭的兵刃。
其他几个士兵见这傻子古里古怪地,也不上去帮忙,就站在一边看热闹。
“敢耍老子,今天非把你这傻子剁成肉泥!”那士兵连续两下都扑了空,心中怒火升腾,唰唰唰又连续挥出三刀,结果又是刀刀落空。
从外人看来,眼前这个浮肿的胖子傻里傻气,不知好歹地挑衅当兵的,被士兵砍得手忙脚乱,好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
那些还未完全变得木讷的流民,都为这个傻子捏了把汗。
其实陛煌只是稍微发挥了一下在大菩提寺学到的一些身手,左右腾挪,拿捏得恰到好处。
待那士兵做好准备,挥刀再来,陛煌突然故意脚下打滑,摔倒在地。
对手又扑了个空,倒在地上的陛煌迅速伸脚一勾,那士兵一个重心不稳,也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来了个嘴啃泥。
当啷一声,刀也被抛到了一边。
那几个看热闹的士兵见状,收起笑容,三把锋利地钢刀就要往陛煌身上招呼。
手起刀落,用不了几下,陛煌就会变成肉泥。
陛煌突然挥舞着手中的信封道:“我知道蓝国太子在哪里。”
流民群体原本就嘈杂,但陛煌那句话却如石破天惊,竟然异常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城门内外,霎时安静得可怕。
那些蓬头垢面的流民们都回过头来,好奇地探望那个说话者,还有好事者指指点点。
“蓝国太子?我怎么没听说过蓝国有太子?”
“不是说令狐兄弟都有断袖之癖吗,哪来的太子?”
“是啊,是啊,我曾经在蓝国待了二十多年,也从没听说蓝国立过什么太子,那对双胞胎兄弟女人是玩了不少,但好像从来没留下过种啊。”
“还能留几个种?子嗣魔咒在大家头上绕啊绕啊,能有一个就阿弥陀佛了。”
“王宫上层的事情,就算真的有一个台子,我们这些屁民怎么会知道!”
“是啊,是啊……”
“那个人好像是个傻子吧?谁会相信他的话,蓝国的君王有没有子嗣还不一定呢。”
“嘘,小声点,快别说了,当心砍你的头,挂起来喂乌鸦。”
“哼,喂就喂,反正活着也是遭罪,就当行善做好事了。”
那些流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仿佛在讨论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逃难的路上太过坚苦,看到的都是人间悲剧,尝到的都是人间苦涩,能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有趣的话题,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查验流民身份的小分队迅速聚拢过来,将陛煌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