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寿瞥了一眼金力,平时他就看不惯金力仗着大国师作威作福,今天看他如此这般狼狈,心中其实倒颇有快意。
“金将军,这个命令不是由你来下,也不是由我来下,而应该是双君来下才对。”呼延寿不卑不亢道。
金力还要再咬住呼延寿不放,这次华不惜倒领会得快,刀子稍稍用来,金力感到一阵疼痛,不得不老实了下来,但脖子上还是隐隐渗出一行血丝出来。
呼延寿也不再理睬金力,对陛煌道:“如果你真是太子证明!”
陛煌环视一周,对着城门下的令狐双君、大国师、众多护卫,更多的流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双眼如炬,大有鹰视狼顾之感。
在场的人凡与他眼神交接,无不觉得浑身一冷,再也不敢直视。
陛煌褪下衣衫,将一片脖颈对着令狐双君道:“证据在这里,看清楚了!”
在场的人群爆发出“哇”的一声,令狐兄弟脚步一松,晃动几步,时隔十五年后,终于又看得分明——陛煌后脖颈上的那一方鱼鳞状突起,正是冥鲛一族后裔的遗传。
那正是他们与冥鲛氏的后代,那个十五年前,刚出生就被偷偷送出宫去的太子,令狐陛煌。
令狐兄弟几乎异口同声道:“我儿,果然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两人快步走向落儿,要好好看看十五年未见的儿子。
陛煌眼眶一热,竟然差点掉下泪来。
狂妄的金力见状,面如死灰,不得不低下头颅,明白自己得罪了太子,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后果。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双君与太子父子相认,谁也没有留意到,一直默不作声、人畜无害的大国师,缓缓向后挪动了两步。
紧随着这两步,城楼上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一张弓弦微微一震,随后是空气被撕开的啸叫声,一支利箭穿破长空,向着陛煌面门呼啸而来。
这一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料到。当众人反应过来,利箭已经来到了陛煌面前。
眼见着父子久别重逢,还未问候叙旧,儿子就要死于暗箭之下,令狐双君不免“啊”的叫出声来,脸色煞白,不知该如何应对。
呼延寿背对着箭射来的方向,等他听到声音,反应过来,箭已经越过自己肩头,奔陛煌而去,他只看到箭尾上抖动的翎毛。
“有刺客,保护双君……”呼延寿反应奇快,大叫一声,现场的重甲护卫瞬间组成铜墙铁壁,将令狐双君团团围在中央,保护国君。
另外又分出一支小队,循着箭射来的方向,奔向城楼,去抓捕刺客。
银盔护卫、王公大臣,则各个乱成一团。
看热闹的流民大军,倒成了事不关己的看客,饶有兴致地看着上层人物的狼狈样,谈论着刺客在哪儿。
那箭眼看着就要正中陛煌面门,陛煌也不躲闪,抓过身旁的金将军,往身前一挡。
“噗……”
半个箭头扎进金力的胸甲之中,原本就失魂落魄的金力,没来由又被中了一箭,更是魂飞魄散状,双眼一翻,竟然吓晕过去。
金力那身金色盔甲,有精钢打制而成,再镀以金粉,一般的箭矢根本造不成伤害。
而眼前这枚箭,隔了这么远,还扎进去半个箭头,足见此箭来势之猛,就是要取了陛煌的性命。
陛煌见金力已然昏迷,说了句:“多谢金将军为我挡下这一箭,下次报仇的时候我可以少还你一点。”
说完,随意一扔,将全身被盔甲包裹的金力丢弃一旁。
令狐石掸从保护圈中出来,见陛煌并未受伤,而金力却中了箭,如烂泥一般倒在地上。
心中大喜,不顾护卫阻拦,跑向陛煌,抓住他的肩膀道:“我儿,你可真是我儿?”
令狐玉禅也随之出来,仔细查看陛煌后脖子上的那片鱼鳞状突起,两位国君确认那片特殊印记真实无误,无不喜极而泣,俨然没有了贵为国君的仪态。
“令狐陛煌,这是你一出生,父王们就给你取的名字,当时除了父王和送你出宫的呼延将军三人,没有人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令狐玉禅抱住陛煌,笑着说道。
“呼延将军?”陛煌看一眼呼延寿,见他年纪比自己也大不了十岁,怎么自己出生后,还是他送自己出的宫?这在年龄上说不通啊。
令狐玉禅见陛煌发愣,解释道:“那是呼延寿将军的父亲,呼延天,只可惜呼延将军将你送走后,在归来的路上遭遇不测……”
一旁的呼延寿听双君说起自己的父亲,眼眶一红,垂下头来。
原来,十五年前,呼延天奉令狐双君密令,带着刚出生的陛煌出宫,要他秘密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陛煌寄养。
呼延天冒着战乱和漫天大雪,终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陛煌送到了大菩提寺。为防泄露身份,他只在包裹婴儿的小被子上,写上了陛煌两字,随后悄悄地放在了山门口。
他躲在暗处,一直等扫雪的寺工出来发现了小婴儿,将陛煌抱入寺中,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