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文渊,见好不容易到手的皇脉龙血要走,着急起来,上前阻拦道:“慢着,父亲大人,这可是决定鹿死谁手的皇脉龙血,好不容易到手,岂能放他走!”
儿子毕竟还是城府不够,没有老子老谋深算。
沈诠回瞪了沈文渊一眼,双眉一皱,未作回应。
沈文渊对媚琵琶和烟鬼闷嚷道:“须弥二胜何在?还不赶紧将皇脉龙血抓起来。”
经沈文渊一嚷一叫,反倒是提醒了落儿,他阻止天绫划桨,对沈文渊道:“既然少傅大人不舍得我们走,我们也就不走了,只是不走也有不走的原因,落儿需要两位大人给我一个说法。”
落儿说不走了,这正合沈诠心意,但不知落儿要什么说法,以为不过是要儿子沈文渊赔礼道歉而已。
和声和气道:“落儿兄弟,老夫久仰皇脉龙血的大名,今日得以见真身,真是倍感荣幸,就留下来吧,改日我们再去拜见国君。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老夫一定办到。”
落儿道:“能够得到太傅大人的褒奖,落儿倍感荣幸,只是,这两位须弥二圣,跟落儿有新仇旧恨,需要一并算清楚,还请大人不要插手阻拦。”
沈诠早已注意到儿子船上这两个古怪之人,这是两张生面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也不知道他们身份。
如今听落儿说是什么须弥二圣,枯肠,也是毫无印象。
身为饱读诗书之人,沈诠向来对装神弄鬼者嗤之以鼻,这两人一个妖艳鬼魅,一个阴暗魑魅,原本就没有什么好感,猜测肯定又是儿子胡乱结交的狐朋狗友。
沈诠在心中一合计,对自己道:“这两个什么须弥二圣,就算再有能耐,也定然比不过皇脉龙血。”
便当即拍胸脯道:“落儿兄弟的仇,就是老夫的仇,皇脉龙血的恨,就是老夫的恨,老夫不仅不阻拦,还要帮你。”
落儿一愣,心道:“这对父子,倒是截然有趣,一个处心积虑要利用自己,一个拍着胸脯要帮助自己,不知道是否值得相信。”
落儿干脆顺势推舟,对沈诠道:“多谢太傅大人仗义执言,只是这个仇,落儿想亲自报。”
沈诠好奇地问道:“落儿兄弟贵为皇脉龙血,怎么会与这两个古怪之人结下深仇大恨?”
落儿便将黄惠因媚琵琶而死之事简单说了一遍,沈诠是第一次听闻如此骇然之事,不免面有惧色。
沈文渊之前已得知此事,并不为奇,但听落儿说起此事,脑补着那骇人听闻的过程,也升起一种莫名的害怕。
落儿对媚琵琶道:“还有陈银银,你抓走了她,现在又在哪里?”
媚琵琶现在已不是黄蕙的那张脸,不知道又害死了那个无辜的少女,仍然标志性地嫣然一笑,并不以为意,说道:“那个瘦瘦的小女孩吗?可惜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就变成一只蝴蝶,顾自己飞走了。”
“变成一只蝴蝶?”落儿不解其意,以为媚琵琶在糊弄自己。
但是,媚琵琶的这句话,却引起了天绫的注意,她心中一震,问自己道:“难道,那是真的?那天晚上看见的是真的?”
这一路来,天绫对陈银银的态度,发生了近乎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落儿还为此大为不解。
只是他不知道,天绫曾无意间撞见了陈银银的一个天大秘密。
天绫一直觉得此事太不可思议,甚至怀疑自己路途辛劳,看花了眼,还不敢对落儿提及。
如今媚琵琶突然提到,陈隐隐变成了蝴蝶飞走。天绫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曾经看到的那一幕。
在闯黄国恶关,还未到达黄国国境的一天晚上。因怀有心事,无法入眠,起身溜达的天绫无意间看到,白天一副楚楚可怜样的陈银银,竟然悄悄化身成了一只蝴蝶,在花丛中,四处飘荡。
天绫目睹了陈银银变化成蝴蝶的整个过程。虽然看得真真切切,但这一幕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或者干脆自己是在做梦。
所以,她一直不敢正面面对此事,只是有意无意间,对陈银银产生了疏离。今天终于从媚琵琶口中,印证了自己所见,绝非虚妄。
落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追问道:“陈银银到底在哪里?”
媚琵琶说道:“那一张俊俏小脸,也真是不错,可惜那小妮子反应灵活,还没等我动手,就变成蝴蝶,从我手指缝中溜走了。”
“什么?陈隐隐变成蝴蝶?”落儿还是不愿相信,“难道霍大哥救的陈银银,还有这种神奇的能力?”
“怎么?你难道还不知道,连人家的身份都没搞清楚,还这么关心人家小姑娘,我的好弟弟,你这样子是不行的,小心上当受骗。”媚琵琶装作好心,提醒落儿。
“你不要挑拨离间,她怎么可能是蝶灵?”落儿正色道。
“哥,那是真的。”天绫拉住落儿,“我见过,她变成蝴蝶,当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但今天……看来是真的。”
落儿显然不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