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嬷嬷姓容,是沈诠的第七房小妾的奶妈,也是这幢独立小楼里的管家,只要是在这楼里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都归她管。√
沈诠的第七房小妾名唤张瓶儿,也是沈诠去年年初新娶的最小一房,才十七八岁,比沈文渊还小五六岁。
这位容嬷嬷从一开始就是张瓶儿的奶妈,是用自己奶水将张瓶儿喂养长大的奶娘。因为身份特殊,也就跟着张瓶儿一块儿来到了沈家,对张瓶儿视如己出,大小事情都极力维护。
张瓶儿年纪虽小,但乐坊出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男人的心思最为知晓,撩拨男人的手段也最为熟稔。再加上从小就超前发育,、、细腰,款款而来,每一步都摄人心魄。锥子脸上配着樱桃红嘴,还有那一双电波流离的丹凤眼,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你,就能让你神魂颠倒,不知归处。
而沈诠,已是近八十高龄的白须老人,这般的老夫少妻配,在博得世人羡慕的同时,自然也引来了不少戏谑之词。
去年刚将张瓶儿纳入沈家时,市面上还流传过一首诗,暗含羡慕和嘲讽: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诗歌传到沈诠耳中,沈诠并不生气,反而爽朗地对手下人道:“这说明老夫老当益壮,比一般年轻人还宝刀不老,哇哈哈哈”
但是,两人年纪确实相差太大,再加上家中还有其余六房需要“喂养”,久而久之,自信老当益壮的沈诠,也有点力不从心,主动来后院小楼的次数也稀少起来。
年纪虽小,却是道中老手的张瓶儿,哪里熬得住寂寞长夜,这不,今天就出事儿了,连江湖老手容嬷嬷都解决不了,万不得已,只好去请专治男女隐疾的国医圣手陈妙芝来处理。
容嬷嬷赶紧将陈妙芝和落儿迎到房内,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明显感觉得出,这种笑容纯粹是强装的客套。
老王头也要跟着进去,刚挂进一个脚趾头,就被容嬷嬷一把拦住。
“老王头,你又不是大夫,就待在外面把着门,别让那些阿猫阿狗地胡乱进来。”
老王头尴尬地挠挠头,笑着站在了门口,伸手请陈妙芝和落儿进去,自己两只眼睛却不老实,还是一个劲地往里瞅,妄想看到些房内的景象。
脸上虽然带着笑,心里可暗暗咒骂容嬷嬷:“你个老猪狗,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好在我都已经看过了,里面什么路数心里一清二楚,哼……”
这是个套房,首先的是小小的客厅,穿过客厅,就了张瓶儿的卧房。卧房中拉着粉色纱帐,熏着檀香,还有扑鼻的脂粉味,只是在这些味道之中,还要一股神秘的咸湿味。
落儿跟在陈妙芝身后,一张瓶儿的卧房,就被这些从未闻过的气味搞乱了嗅觉,鼻子奇痒无比,忍不住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容嬷嬷一双阴鹫的眼睛就回头看落儿,落儿赶紧捂住口鼻,脸色大窘。好在这时,从卧房正中的红帐雕花大床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呻吟。
落儿还从未听过这种声音,只觉得双耳发软,脸上发色,特别得好听。
虽然陈妙芝已跟自己讲过沈家发生的怪事,自己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紧接着听到的声音,还是让他防不胜防,竟然是几声狗叫。
容嬷嬷站在床尾不走了,看着陈妙芝和落儿,意思是事情就这样,就看大夫们了。
循着容嬷嬷的眼光往雕花大床上望去,一床大红鸳鸯锦被下,蜷缩着一个姿色绝佳的丽人,脸色却是潮红中透着苍白。那床厚厚的被子下面,显然还躲着一样东西,正时不时地动一下。
陈妙芝和落儿看到眼前一幕,不用掀开那被子,就已然知道老王头所说的绝非妄言。
面对此情此景,称专治男女隐疾的陈妙芝,一时竟然也不知从何下手。落儿这个假冒的师弟,则更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还是容嬷嬷老道,走上前去,擦去张瓶儿额头上的细密汗珠,柔声说道:“小姐,永安城最好的大夫来了,你再稍微忍忍,很快就会过去……陈大夫,落大夫,开始吧,需要老奴帮忙做些什么?”
落儿拿胳膊肘碰了一下陈妙芝,陈妙芝回过神来,赶忙道:“去打盆热水来,拿一条干净的毛巾。”
“这些就够了?”容嬷嬷疑惑道。
“先准备这些来。”陈妙芝已恢复镇定,走到床边,考虑着是该掀开被子,还是不掀开被子,又该如何掀开被子。
容嬷嬷走出卧房,吩咐了丫鬟去打热水和拿毛巾,自己又回到卧房,像一个严厉的监工一样,安静地待在一旁,审视着工程的进度。
张瓶儿脸色一半惨白,一半潮红,这正是她所经历的两种感觉的真实写照。这个女人的脸色虽然极其难看,但虚弱的眼神变得更加迷离陈妙芝这位妇科老手,都差点承受不住。
容嬷嬷接过丫鬟端来的热水和毛巾,放在一旁。
陈妙芝深吸了口气,对张瓶儿道了声得罪了,拿过毛巾,轻轻盖在了这张俊俏妩媚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