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渊只开了一枪,但是,却明明听到了两声枪响。络腮胡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开枪的沈文渊后背一挺,也慢慢地坐在了甲板上,他的后背汩汩地流着血。
他瘫坐在甲板上,看着身边护卫,痛苦地质问道“是谁……在我后面,放了一枪?”
身旁的火铳手们面面相觑,检查着自己手中的火铳,他们都没有开枪。
黑暗中,通往大河口的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螺,螺声处,闪起一团火花,火花迅速扩大,成为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一根长长地桅杆首先被映照出来,接着,一艘瘦长的战舰从黑暗中钻了出来,仿佛穿越时空,出现在众人面前。
冷僻的落水码头,还从来没有这般热闹过。
战舰上站在一个人,那人将手中的火铳交给一旁的护卫,显然刚才那一枪是他放的。
那人手一挥,从战舰上跳下两个人来,消失在水中。
沈文渊这边立即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双方的船战一触即发。
“来的是哪里的船?”因为距离较远,火铳的杀伤力不大,沈文渊歇了一阵,做了包扎,已经能站起来指挥。
“报告少傅大人,那船没有挂旗,不知道来路。”
“特么的,敢背后偷袭我,传令下去,把黑管火炮准备好,用爆炸弹。”沈文渊下令道。
“是!”护卫领命而去。
两船对峙,保持着安全的距离,都在对方的反应。如果双方用火器对轰起来,哪还有船上人的活路!
陈妙芝真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求助于哪一方,因为哪一方都不理他,他恨不能自己拥有无穷力量,凭一己之力就能将大网给拉起来。
他急地团团转,带着哭腔道:“完了,完了,落儿兄弟这算是完了……”
陈妙芝急火攻心,冲到船尾,抓住渔网就想往上拉,手指都让渔网割破了,流着血,渔网自然是纹丝不动。他忍不住仰天长啸道:“落儿兄弟,是我害了你啊,开什么破房子,要什么千年河蚌的珍珠,落儿兄弟……”
对面战舰上一人高声问道:“船上哭天抢地那人,你说的是落儿兄弟?”
陈妙芝现在的心态,本来就最容易病急乱投医,见有人回应他,就又奔到船头,扯开喉咙对那人道:“我的好兄弟落儿被困在渔网里了,你要能帮我把他捞起来,费用随你开。”
那人隔得远远地,问道:“说话的人,是不是国医圣手陈妙芝大夫?”
“正是本人,你是哪位?”虽然看不清那人长相,但见那人说出自己的名,陈妙芝心中一怔,犹如赶夜路的人终于望见了一星灯火。
沈文渊可不愿意看到两人一问一答的样子,对护卫道:“把这个江湖郎中给我绑了,叽叽歪歪,吵死个人。”
对面那人回道:“你说落儿兄弟在哪里?”
“在……”陈妙芝还没来得及把话喊完,就被沈文渊的人按倒在地,七手八脚地给捆了个结实,嘴巴也被绑上了布条字,呜哩呜哩地说不出话来。
这时,拖船上的伙计突然喊道:“有人割断了渔网,他们要抢渔网!”
原来,战舰上刚才跳下去的那两个人,携带者锋利的刀具,悄悄地潜水到拖船尾部,割断了拖网,又用绳子将拖网串到自家战舰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整张拖网都给偷了过去。
战舰上也着绞盘,地将拖网收了上去。
自家的网被偷了,拖船上的伙计首先坐不住,叽叽喳喳地急地乱跳,有几个性急胆大地跳入水中,趴到了拖网上。
网中有沈文渊需要的珍珠,他还仰仗着这颗千年珍珠让自己雄风永镇,见对方竟敢公然抢自己看中的东西,气得暴跳如雷,咬牙忍住前胸伤口的疼痛,命令道:“他奶奶的,竟敢抢我的东西,传令下去,用黑管火炮打他,把那船给我打得稀巴烂。”
“册那,刚被水淹,又要被火炮轰,这样哪还有活路,老子跟你拼了!”陈妙芝猛然发飙,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护卫,一头撞向沈文渊。
沈文渊哎呦一声,惊觉之下迅速闪身避开,陈妙芝咚地一声撞在船帮上,当即头晕眼花,泛起一阵阵恶心。
“来人,把这江湖郎中给剁了!”
沈文渊摸着前胸崩裂的伤口,吩咐手下结果了陈妙芝。
陈妙芝把自己撞得七荤八素,脚步不稳,根本就没有躲避和反抗的能力,眼看着闪着寒光的鱼叉矛刺了过来,自己性命危在旦夕,他也只能无力地伸出手阻挡。
奉命杀陈妙芝的护卫身子一轻,飞出船外,掉进了河里。
络腮胡巍然站立,标志性的双手叉腰动作,威严道:“乘人之危,落井下石,江湖上没有这样的规矩!”
沈文渊没料到一个开拖船的,竟然没被火铳打死,还敢来反抗自己,气恼道:“反了!把这些乡巴佬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话刚说完,“轰隆”一声巨响,沈文渊船上的黑管火炮朝对方战舰开了一炮,在巨大的后坐力下,沈文渊的小型战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