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着嘴一口咬上我的脖子,我只觉脖子上一阵剧痛,身子奋力一挣,猛地睁开眼,眼前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原来是个梦。
我摸了摸脖子,完好无损,不过总感觉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舒了一口气,打算缓解一下紧张情绪,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愈加明显起来,胸口的位置,错不了,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锤了一下,又闷又痛。
我摸了摸胸口,身上早已冷汗涔涔,滑腻的难受。我憋得实在难受,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就在我眼角扫过镜子的时候,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那是什么东西?!我胸口上是什么东西?!
我顾不上穿衣服,光着脚跑到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袋一阵阵发麻,我左胸口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道血红的印记,鲜红突出,像是爆出来的血管。我低头轻轻按了按,有点疼,不像是过敏症状。
一晚上我都没睡着觉,不断想着胸口上的红印,究竟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我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会不会和爷爷身上的红花有关系?这些疑问反反复复在我脑袋里出现,心里又惊又恐。
第二天一早我就穿好衣服出门了,我决定去一趟医院。我属于一个比较独立的人,什么事都不想惊扰家人,况且家里前些天又出了不少事,不想让爹娘再跟着担心。
到了医院经过彻底的检查过后,便有了开头的那段对话。我也读过几年书,按照基本的生物学常识,我这种情况基本上算是凶多吉少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心里五味交杂,百感丛生。我出生在一个极普通的农村家庭,家里日子过得紧紧巴巴,我十二岁的时候爹娘就托关系把我送到县城的武术学校上学,在武术学校基本上是学文学武各占一半,学费很少,因为校长基本上每个周末都带我们出去表演,挣得的钱足够学费了。初中毕业后,我一个亲戚把我介绍给了一个杂技团,天天跟团在外演出,一年顶多回一次家,吃过的苦受过的累数也数不清。我爹娘心疼我,一直让我回家找个安稳的工作,挣钱少点没关系,比老天天在外头受罪强。我也想回去,可混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混出点出息,心里总也不甘心,工作的事也就这么一直拖着。
我一边感慨自己的前半生,一边往家走,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直到被一个人叫住。
“小兄弟,要不要算一卦?”
我一愣,扭头看见一个带着大框墨镜的瞎子面朝着我,瞎子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身前支起一张方桌,旁边立着一个看相算卦的牌子,有模有样。这个算卦的我见过好几回了,大概去年就一直坐在这个地方给人算卦看时运。
我走过问他:“你叫我?”
瞎子点点头。
我说:“你能看得见?”
算卦的把墨镜摘下来朝我眨眨眼,说:“我带它就遮阳,谁告诉你我看不见?”
我从来不信算卦的那一套,而且对这种信口开河的人多少有些鄙视。凡事都是由人掌握的,跟命运没关系。我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刚才脑子抽了一下,想确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个瞎子。
我扭头想走,他又叫我:“小兄弟,你心里有事。”
我心想你唬唬那些老实人还行,唬我就找错人了。我虽然没算过卦,但也没少听说关于算卦的那点猫腻,算卦的擅长的就是说话模棱两可,说话打擦边球,凡事沾点边,老实人听完后觉得说得很对,很神,其实不过就是一种巧妙的交谈技巧,之所以能猜中你心里想的东西,完全是因为你心理上的起伏跟表情上的变化出卖了你。
反正现在回家也是胡思乱想,不如在这打发打发时间,于是我坐到方桌前的小板凳上,说:“要是你能说出我的心事,我双倍给你卦钱。”
算卦的说:“你为情所困。”
我故意露出一副惊诧的表情说:“算得真准,好几个姑娘等着我挑,确实为情所困。”其实我连一次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全让杂技团耽误了。
算命先生朝我伸出手,我愣了一下,说:“这就想要卦钱了?”
算卦的摇摇头:“你请吧,我不给没有诚意的人算命。”
我站起来说:“你早说啊,早说这话我都不往这坐。”
刚走几步就听那个算命的在后面冷哼了一句“病在谁身上谁知道”。
我不由火起,走回去一脚蹬在他的方桌上,说:“你什么意思?咱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算命淡淡一笑说:“你以为‘情’就只有情欲了?亲情也是情。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实话告诉我,最近你家里是不是有人过世?而且过世之后还出过怪事?”
我心里一惊,心想这算卦的怎么知道的?防他顺杆爬也试试他,我把脚从方桌上收回来,说:“我家里确实有人过世,但没出过怪事。”
算命先生冷笑一声:“别逞强了,你眼神早就卖了你,把手伸过来让我看看。”
我本想争取主动地位,眼前的情况显然做不到,我想了想,把手伸了出去。算命先生一把抓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