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也是我俩在武校的同学,叫夏宏杰,比我俩大好几岁,能跟他成为同学说起来也算是缘分。老夏从小身子弱,大病小灾不断,早早就下了学在家里面休养,后来身体稍强了点,医院的先生说每天要多锻炼,增加抵抗力,他爹拿了点钱托关系就把他弄进了我们武校,算个半读生,一天上半天的课,即达到了锻炼身体的目的,又学到了文化知识,一举两得。他在武校一上就是三年,跟我俩混得最熟络,我跟致远听得那些黄带子都是老夏给捎进来的。
我说:“我去年春天见了老夏一次,他在市里开了一个门市,卖古董,咱现在去他店里。”
致远问:“你想叫上夏哥一起去?”
我说:“咱俩人就够了,找他是去借点钱,咱俩身上带的钱都不多,置办完家伙以后估计就不够花了,在他那先拿点。也快一年没见面了,正好趁现在有时间顺便见见面。”
致远说:“我都好几年没见过夏哥了,不知道这家伙现在混的怎么样了。”
“比咱俩可强的多了。”
我俩叫了出租车,走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老夏的店门口。我去年来过一次,还有印象,店门不大,但很有特色,牌匾金光灿灿的,名字叫‘古锋斋’,很好认。
我俩推门而入,店里布置的很利落,一目了然,我看到老夏正跟一男一女围坐在玻璃桌旁说着话,像是顾客。
老夏看到我俩进来,隔了老远就迎了过来,几乎是冲到我俩跟前,问我们:“你俩怎么过来了?提前给我打个电话让我去接你们啊。”
我笑了笑说:“怎么能劳烦夏老板亲自接我们,你这大忙人,你先招呼客人,我俩不着急。”
老夏也笑了,说:“我草,别跟哥来这套!我先把他们打发走,你俩先看,等会我就过来。”
我跟致远点点头。
老夏往回走的时候,桌旁背对着门的那女的转身看了我们一眼,我心里跟着一动,这姑娘长得也太标致了,二十出头,柳叶眉,高鼻梁,一头短发,身条优美,浮凸有致,穿着一件紫色的紧身羽绒外衣,显得既高雅又撩人,有种能在一瞬间触动人心的惊艳。我在杂技团表演的时候,也没少见,全国到处转,各式各样的都见过,但这是头一次碰上一个能让我看直眼的。
老夏回到座位上,我瞄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是幅山水画。
我假装看架子上的古董,故意转到他们三个的旁边,心想看这些假古董还不如看养眼。
“十五万还嫌贵?这可是唐伯虎的真迹,要不是因为品相差了点,没五十万根本拿不下来。”老夏张牙舞爪说。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山水画,布局严谨,线条流畅,生动形象,称得上是赏心悦目,不过画纸有些泛黄,而且折皱得痕迹很重,确实差了点。
“要不是因为这是唐寅的画,白给我都不要,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就十万。”桌旁的男人说。
听他说话,我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头发很短,穿着黑色的商务棉衣,显得很干练,也很精明,有种大老板的派头。
老夏有些犹豫,看他的样子大概是对方把价压得太低,跟他心里的预期价位相差很远。
我跟致远对视一眼,立马心生一计,装出一副如获至宝的神色说:“这不是唐伯虎的画吗?夏老板,你也太不地道了,我不早就跟你说我一直在淘唐寅的书画吗?你这有现成的居然不告诉我。”
老夏一愣,接着赔笑说:“兄弟,这事我给忘了。
“这画多少钱?”我问。
“最低十五万了。”老夏说。
我说:“这画我要了,”接着转向那个男人说:“这位老板,你嫌贵的话就让给兄弟,我可是如饥似渴,都寻摸大半年了。”
那黑衣男人上下看了我一眼,脸上不动声色说:“看小兄弟的装扮不像是玩古董的。”
我在心里骂了一声,真是老狐狸,清了清嗓子说:“我哪玩得了这玩意儿,家里老爷子好这一口,我就是一俗人,不会穿衣打扮。”说完瞟了边上的一眼,近距离看,更有种撩拨人心的美。
黑衣男人说:“从你俩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你们也不用演戏了,就十万,现钱,行不行一句话。”
我本想激他一下,结果让人家看穿了,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哥们,你说话注意点,别张嘴就来,我们又不是演员,演什么戏。”致远站在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朝黑衣男人说。
这一句话把那男的说愣了,明显有种挑衅的意思,那男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我看了看边上的女的,仍旧之前那副面孔,像是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戏,出奇得冷静。
“小尚,看看咱包里还剩多少钱?”我朝尚致远问。
我问完他们一块看向致远侧肩上的背包,我趁机偷偷在身下伸出五个手指头。
致远向包里看了看说:“就剩五万了。”
我跟老夏说:“夏老板,我这五万先放这当定金,这副画给我留着,我明天带着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