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说:“你就便宜点收了吧,我家里面急用钱。”
我说:“上个月刚卖了张他的画,才几万块钱,你这张也就差不多这个价。”
那个男人想了想说:“给俺五万块钱就卖给你了,给孩子交学费。”
本来我想压压价,听完他最后一句,立马说:“行,大哥,我给你点钱。”
行业里面都有奸商,毕竟都为生活,这无可厚非,但不能往死里坑,要有最基本的底线。
我刚把卖画的男人送走,致远就拎着啤酒跟烤串进了屋,我笑笑说:“还是你小子懂我,多长时间没喝酒了,都快忘了酒什么味了。”
致远说:“你最多喝一瓶,身体要紧。”
我说:“不瞒你说,我感觉现在身体一点问题都没了,比正常人还正常。”
致远说:“你眼怎么有点红?老毛病又犯了?”
我照了照镜子,眼里的血丝几乎褪尽了,只稍稍有些泛红,我说:“没事,今天捡着漏了。”
致远问:“什么东西?”
我把画拿出来,致远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问:“不会是假的吧?”
我说:“把老夏叫过来鉴定一下就知道了。”
致远鄙视的看了看我说:“真假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捡漏。”
老夏闻讯很快就赶了过来,他把画上下扫了几眼,点头说:“真货,多少钱收的?”
“五万。”我说。
老夏拍着我的肩膀说:“你真他娘的是干这行的料。”
我说:“这画有点瑕疵,里面有几道浅浅的画痕。”
老夏把画拿进暗室,在特别调色的灯光下仔细看了几遍,脸上泛红,兴奋地说:“这可不是瑕疵,这是一小块地图!”
致远听完也有些激动,问:“是不是藏宝图?”
老夏说:“还不能确定,这只是地图的一小部分。”
我让老夏整的有点懵,问他:“就凭几条线就能看出是地图来?”
老夏说:“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叫藏画图,以后少泡点妞,多读点书。”
我刚要反驳,老夏接着说:“藏画图一般都会选用同一种类型的画作为载体,地图的其余部分很可能就在其余的唐伯虎画里。”
老夏说完这句话,我跟致远几乎异口同声说出两个字:“唐家。”
唐家前段时间一直大肆收集唐寅的书画,原来醉翁之意酒,他们肯定知道里面隐藏着地图,出手这么阔绰,地图里面隐含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
我脑袋灵光一闪说:“咱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大赚唐家一笔。”
老夏摇头说:“唐家在沧市的地位你也不是不知道,坑他们就等于坑自己。”
“那咱也不能把这宝贝白白给他们吧?”致远说。
老夏嘴角露出一个狡猾的笑意,说:“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在明咱在暗,咱手上有这东西谁都不知道,如果能浑水摸鱼把地图的其余部分摸回来,估计咱下辈子吃喝就不愁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致远说。
“这事咱得好好合计合计,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我说。
老夏问我:“你怎么看出这里面的藏画图?”
我说:“跟上次在苏黎家一样,眼睛发红,视力爆涨。”
老夏说:“干这行眼力比什么都,你小子注定是干这行的材料。”
“行了,别抬举我了,我身上这毛病还不知道是好事坏事。”我说。
“我想到一个主意。”老夏说。
致远说:“肯定是个馊主意,说说吧。”
老夏说:“借助你眼睛的优势,把你送进唐家,你就有浑水摸鱼的机会了。”
我说:“你确定不是在坑我?把我送进唐家无异于羊入虎口。”
老夏说:“要不说你们tooyoung,如果你带着唐伯虎的画主动送上门,唐家的人是不是应该把你当成座上宾?”
致远说:“带这幅画去不就全暴露了。”
老夏说:“你可以带一幅没有藏画图的。”
“你的意思是做幅赝品出来糊弄唐家?”我问。
老夏点点头说:“伪造《希望之光》的家伙我已经调查出来了,如果让他帮我们画一幅仕女图出来,还不把唐家骗的团团转?”
致远说:“这招太高了。”
我仍心存疑虑,问老夏:“我在唐家待的时间不会太长,我怕到时候连毛都看不着就让人家轰出门了。”
致远说:“你态度能不能端正点?让你去办正事的,怎么能有这么猥琐的想法,看什么毛!”
我:“...”
老夏说:“小乔,这事成不成全看你了,到时候你自由发挥,实在不行就开溜,我俩在外头接应你。”
我心里仍没底,毕竟从小到大没经历过这么惊险刺激的勾当。
老夏说:“画的事交给我去办,你俩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