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车门,看见一个身穿褐色外套,满脸胡茬的男人站在车前。
致远跟老夏也从车里下来,车前的男人操着一口东北话问道:“车撞了?这大半宿的,搁车里睡还不冻感冒了?”
我们都存着戒心,毕竟不知道哪来的不速之客,老夏试探着问:“老哥,您是?”
男人呵呵一笑说:“我是守林子的,这不,赶巧碰上你们。”
我又仔细看了看他,高靴皮裤,背着一杆像是自制的双管猎枪,像是守林员的装扮。
大哥说:“我们村就在前头不远,村里大队上还闲着几个空屋,脏点,好歹也比这地暖和。”
我们三个对视一下,老夏问:“老哥,你们村叫啥名?没听说过这地有人家啊。”
守林大哥说:“王降村,咋的,还能糊弄你们咋的?算了,我也不管你们了,你们爱在这待着就待着。”说完转身就走。
他走远以后,老夏低声说:“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都睡不踏实,挨点冻就挨点。”
我跟致远压根也没想去,致远说:“看他样子不像孬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劫点钱倒好说,要是让人劫了色,多冤得慌。”
“我草!”我跟老夏下巴差点着地。
我们又回到车上,经过刚才的插曲,谁都没了睡意,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老夏三句离不了女人,黄段子一套套的,整的我跟致远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满身火气,早没了冷意。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外头漆黑一片,似乎起了风,枯枝唰唰直响,我们又没了精神,止不住的打瞌睡。
“外头好像有声。”致远小声说。
“起风了。”我说。
致远打开闪光灯,低声说:“不对,好像有东西推咱们的车!”
听致远说完,我心立马提了起来,车还真是隐隐在动。我第一想到的就是刚才那个‘守林员’,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草他姥姥,好像不是人!”老夏低喊一声。
我借着致远的光亮看到一个毛茸茸的手掌贴在车窗上,看样子是要把车推翻。
“熊瞎子!”老夏说。
似乎是受到亮光的刺激,外头的玩意低嚎了一声,直接把车翻了一个个。我们仨人仰马翻,脑袋撞到车顶上,摔得七荤八素,听完那叫声,确实是狗熊没错了。
“都别慌,躺着别动,装死!”老夏说。
“万一它跳上去跺两脚把咱们踩扁怎么办?”致远问。
“就你话多!”老夏没好气说。
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外头漆黑一片,跑肯定没戏,现在只能祈祷外头熊瞎子它妈喊它回家吃饭,别拿夏利健身了。
‘嘭!’一声枪响过后,熊瞎子跟着嚎了一声,这次带着怒气。
“有人来救咱们了!”致远说。
“狗熊皮子厚,几枪根本打不死。”老夏说。
静了一会,外头熊瞎子的叫声渐行渐远,像是追开枪的人去了。
我们仍没敢动弹,生怕熊瞎子杀个回马枪,这时一声低沉的男声从外头传来:
“别拓麻装死了都,赶紧去村里叫人!”守林大哥的声音在外头传过来。
我们一愣,致远一脚把门踢开,我们仨挨个爬出来,看到十多米外的半空中一道光柱不住的往地上晃,熊瞎子则在树下嚎叫着来回打转。
我们三个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沿着公路就往前跑。
“顺着道儿简直跑,看见岔路往东北方向拐。”守林大哥从树上喊道。
我跟老夏都打开闪光灯照明,也顾不上东南西北,顺着道猛往前跑,直到看到一条岔道才停下。
经过一路狂奔,我隐约感到胸口发烫,拿照了照胸口,膨胀的血管如杂草般肆布胸前,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看来帝王丹也是治标不治本。
老夏跟致远没注意到我的举动,直接朝着岔道跑过去,我略一停顿,也跟着跑了过去。
又跑了将近二里地,几处昏黄的灯光映入眼中,老夏边跑边喊:“到地儿了!快,喊人!”
村子里的几处灯光都是从屋子里照出来的,应该是屋里面的人都没睡,我看了看表,快凌晨3点了,这些没睡的人在干什么?难道是在特意等我们?
想到这里我不禁后背发凉,我喊住老夏:“别喊,这村子不地道,大半夜的都不睡觉。”
老夏停下来,眼盯着村子的灯光位置愣了几秒钟,点头说:“确实有问题。”
致远催促道:“守林大哥还在树上晾着呢,咱别疑神疑鬼了。”
老夏说:“万事小心为妙,尤其在这深山老林的,就怕碰上什么猫腻。咱先摸进去,看看亮灯的人搞什么名堂。”
我们仨放缓脚步,做贼似的溜进村边上一处亮灯的院里,索性没有没狗,我们蹑手蹑脚走到窗台下面,隔着霜气蒙蒙的玻璃往里看了一眼,心脏不由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