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亲王府这边动静闹得这么大,很快就连明帝都惊动了,将祁长锦和李沧泽一同传召进宫。
当时“恰巧”去王府行医的映初,也免不了被问话,不过她一问三不知,连沐暖晴身上的毒也不药而愈,所以李沧泽想状告她都没办法。
把花云初的死推到映初身上?李沧泽想也没想,仵作一验尸,就能发现花云初是被殴打致死,花映初能在王府里把人殴打死吗?想也知道不可能。
昏迷醒来的灰衣人,审问的时候闭口不言,什么都不肯招供,没两天,就被人悄无声息的害死。
王府管家意图窝藏Jian细,Jian细严刑逼供也不肯招出半个字,最后更是死的不明不白,如此一来,李沧泽的嫌疑就更大。
而祁长锦强闯宸亲王府,也因为抓到Jian细而师出有名、光明正大,算不得犯错,只有太后大发雷霆,想找祁长锦麻烦,却被太皇太后压下。
花郡侯府,漪清苑。
偏厅的暖炕烧的很暖,矮几上摆了一只棋盘,清和正与映初对弈。
有一次看到映初和祁长锦对弈之后,清和就迷上了下棋,有空时总要找映初下上两局,依他的话来说,和姐姐对弈能锻炼自己的心智、应变力和大局观。
他们下棋,花彧就挤在一边观看,表情跟着棋局变化而不停变幻,神情极其丰富。
清和严阵以待,眼睛片刻不离棋盘,映初则气定神闲,一边落子,一边问道:“最近外面风向如何?”
清和正皱眉思考该在哪里落子,没时间说话,花彧说道:“到处都在议论宸亲王,先是贩卖私盐,后是勾结西域Jian细,件件都是掉脑袋的事,若非身为皇上亲弟,有太后庇护,早该打进死牢了!”
他的语气带着鄙夷和不忿,他单纯是因为姐姐厌烦宸亲王,所以也跟着讨厌,心里只觉得,能惹姐姐不喜的,肯定都不是好人。
“还有谈论祁大哥的,”说起祁长锦,花彧的语气立刻不一样了,眉飞色舞的道,“很多人都称赞祁大哥不畏强权,敢闯入宸亲王府抓人,胆魄非比寻常!”
映初笑了笑,称赞祁长锦的人固然有,更多人是惊惧吧。
世人只道公子长锦,风华无双,有意无意的忘了,他是杀伐果断的铁血将军,如今方才惊醒,祁长锦剑之所向,便是亲王,也要退避三舍!
花彧遗憾的道:“可惜那个西域Jian细被人害了,否则哪怕供出一两句证词,也能治宸亲王的罪了,不用像现在这样,因为证据不足,宸亲王直接把管家推出去顶罪,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清和闻言嗤笑了一声:“就算Jian细真招了,也治不了宸亲王的罪,以他的权势,除非谋反篡位,否则地位根本无法动摇。”
“治不了罪也得受重罚吧,”花彧不服道,“我就不信如果有证据,通敌这么大的罪,皇上会不追究!姐,你说是吧?”
映初捏起一颗白子,似乎很随意的扣在棋盘上,“若有证据,皇上更不会治宸亲王的罪。”
“为什么?”花彧愕然。
清和略一沉吟,就恍然道:“祁大哥带兵闯进王府,当场抓住管家窝藏Jian细,看起来似乎有些太巧了,有陷害的嫌疑,若是Jian细真的轻易招出宸亲王,就更惹人怀疑了。Jian细死了,反而让人拿不准猜不透,皇上心里的疑团才难以解开。”
映初笑看着清和,这孩子非常聪明,总是一点就通。
对付李沧泽,非一朝一夕之功,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尺寸必须拿捏的刚好,才能收到最大效果。
不管是贩卖私盐、勾结西域Jian细,看起来李沧泽把事情都压下去了,但就像是受创的疤痕,表面看起来好了,底下却暗生脓疮。等以后伤势越来越多,到最后,所有的暗疾一同爆发,才是要他命的时候!
说完了这件事,花彧又把其他一些见闻说给映初听。年关之后,还未开学,但他与清和有时跟一些同窗聚会,总能听到不少消息。
映初听他讲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只是当做消遣,直到他提起镇国元帅府,才凝神细听。
“我新认识一位朋友,是荀元帅的同族子侄,”花彧道,“他说过年时到元帅府拜年,府里到了一位贵客,让所有来客避退。他当时碰巧看了一眼,来客是位年轻的公子,气势威严,尊贵非凡,比起宸亲王有过之无不及,而且荀元帅的态度非常恭敬,他猜那人很可能是皇上。”
能让荀元帅异常恭敬的年轻公子,除了皇上,也没有别人了,这很容易猜。
“以前从没听过,皇上也到臣子家中拜年的,也只有荀元帅才有这种殊荣吧。”花彧说着,又有些不平,“祁老国公多年来一直镇守西疆,过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