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飞星一见映初,就高兴的迎上来,眼中亮晶晶的:“花姐姐,好久不见了!我一直被祖母关在家里学女红,好不容易才偷空跑出来,花姐姐也真是,这么久怎么也不找我玩儿?”
映初一笑:“我这不是担心打扰到你么,你早点学好就不用被困在家里了。”
“哪有这么简单,”荀飞星大大叹了口气,拉着她亲近的坐在一起,“我都快被折磨疯了!”
荀飞星把菜单推到映初面前,两人各点了几样菜。
“哈哈,我们俩的口味差不多,”荀飞星道,“果然我们很合得来!”
映初看着因为这点小发现就眉开眼笑的荀飞星,心情也跟着愉悦了不少。
荀飞星把菜单交给丫鬟,让丫鬟下去点菜。她的袖子往上,露出手腕上一只两指宽的珊瑚红玉手钏,珊瑚和红玉的光泽度非常好,一看就价值不菲。
“你的手钏怎么换了?”映初问道,她不是一直戴着娘亲的遗物不离身的吗?
荀飞星脸上飞快闪过一抹不自然,另一只手按在手钏上,说:“上次将娘亲的遗物差点弄丢,我不敢再随身戴着了,所以就换了一只。”
映初注意到她的异样,眸光动了动,但没有多问。
接下来的说话,荀飞星开始心不在焉,手指一直下意识的抚摸手钏上的玉石,脸上不再是神采飞扬的表情,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花姐姐,你与祁将军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荀飞星突然问。
映初笑道:“要在上元节之后,才会请期。”请期之后,还要再过一两月才成亲,算一算,至少要到四月份。
荀飞星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吩咐几个丫鬟:“你们都去外面候着。”
她身后的两个丫鬟都福了福身退出去了,映初对莲风、杏雨点点头,两人也都行礼退下。
荀飞星看着映初,眼神复杂道:“花姐姐,我可能没办法参加你的婚礼了。”
映初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你要入宫了?”
荀飞星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映初看了眼她手腕上的手钏,“这是皇上送的吧。”
荀飞星更加惊讶,继而佩服道:“花姐姐你真聪明,这都能猜得到。”
不是她聪明,是荀飞星根本就不懂得掩饰。这手钏一看就是稀罕物,想买都难买到,荀飞星并不像会花心思在首饰上的人,而且她一直抚摸的小动作,带着喜爱珍惜和纠结烦恼,无疑说明了一切。
“前几天,皇上驾临我家,说上次我丢了手钏,所以就送了我这一只,我没想到这么久的事了,皇上居然还记得,”荀飞星耳根有些红,语气带着几分羞涩,“我本来不想收的,但是皇上说这是专门为我雕琢的手钏,他到我家,就是专程把手钏送给我。”
映初无言,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为了一件小事如此费心费力,表现出的这份难得心意,就足够让一个涉世未深、心思单纯直爽的女子,一头栽进情网里。
看着荀飞星,就像看着前世的她,被李沧泽的虚情假意、花言巧语欺骗,一步步走入悲惨的结局。
“荀元帅和老太君怎么说?”映初希望他们能拒绝。
“祖父和祖母说还想留我几年。”荀飞星道。
映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荀飞星又继续道:“但是皇上居然知道我已经定亲,而且又被悔婚的事。”
映初愕然。
荀飞星有些尴尬的说:“这件事不太光彩,我就没好意思对你说。”
映初眼中闪过一丝沉冷,怪不得,怪不得之前那么多天,皇上一直没动静,原来就等荀飞星定亲,再施加压力,迫使男方悔婚,彻底断绝荀飞星的后路!
她心中有些发寒,被这样一个不折手段的皇帝看中,想逃也逃脱不了!
荀飞星显然没想到那么多,脸颊染上红晕,神情也不知是高兴还是纠结:“祖母问我的意思,我想了两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就说让祖母做主。祖母这几天已经开始为我准备嫁妆了。”
皇上都亲自登门了,明显势在必得,而且斩断了荀飞星嫁人的后路,荀元帅这次不答应,皇上总会有后招的,拖得久了,只会惹皇上不喜。
倘若荀元帅年轻的时候,还可以无惧,但他如今年纪大了,手中兵权已然不多,也无法像以前那么硬气的拒绝一个年轻气盛、喜怒不定的皇帝。
假如荀飞星抵死不从,荀老元帅或许会坚持到底,但是荀飞星的态度明显软化了,皇上再略施手段,她说不定就彻底沦陷了。
这也是皇上聪明的地方,一早就从荀飞星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