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温柔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呆了多长时间。
绑她的人异常谨慎,不但将她双眼蒙住,头上居然还罩了个袋子,她不能动不能看,更没法出声,期间有人进来过两回,拿出了她嘴里的破布,她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便尝试着说话。
"这是什么地方?"
对方不出声,只将一口盖着菜的饭送到她唇边。
佟温柔口干舌燥,呼吸之间总有一股臭抹布的怪味,别开脸,"能不能先让我漱漱口?"
她听见倒水的声音,而后感觉到有杯壁伸进了她的双唇中。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绑我?"
其实她心里对此已经有数,可身边难得有人出现,她怕这个人立马就走,一时情急只能捡些零碎的话说,知道问的都是些废话,但她现在能想起的就只有这些。
然而废话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那个人一口一口地给她吃,她无奈只能慢慢咽,这人心很细,知道时不时给她一口水喝,佟温柔推测,这可能是个女孩子。
"你不能说话?"她忽然又问道,"是??哑巴?"
没想到这句话竟然触到了女孩的眉头,碗筷重重摔在桌上,破布猝不及防又一次强硬地塞进她口中,佟温柔呜呜两声,却什么都阻止不了。
脸被狠狠掴了一下,她疼得眼前阵阵发黑,翻倒在地,她脸朝上仰躺着,因为身体被绑成了粽子,所以怎么也起不来。
杂乱的脚步声由近到远,关门声随即响起。下一秒,屋子里就只余下她一个人的呼吸。
饭菜或者水里可能下了某种导致昏迷的药物,没一会她就昏睡过去,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抬到了床上,绑着身体的绳子扯下,转而捆住四肢腕脖,眼睛依旧蒙着,嘴里破布的臭味仿佛更重了。
没多久又有人进来,仍然是送饭。
这一次她学乖了,不再多嘴去问什么,他们给什么都乖乖地吃。下药也好,或者放了其他"调料"也罢,总之吃不死人,只要不死,就肯定有别的机会。
再次从昏睡中醒过来时,她终于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且说话的内容竟然直接和她相关!
她没轻举妄动,侧头循着声音,虽然眼不能看,但可以感觉。
女人上前几步,十分嫌弃地"啧"了声,拿掉了她嘴里的东西。
"你就是佟温柔?"她又问了一遍。
"你们,"她忽然顿住。而后清了清嗓子,声音却还是喑哑的,"你们把我绑来,竟然连绑的是谁都不知道?"
"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佟温柔的声音是因为长期说不了话而短暂沙哑,这个女人却好似嗓子被什么东西永久性破坏了似的,像个垂垂老矣的老妇,光是听着都能感觉到喉咙里的粗糙。
"是。"
佟温柔怕自己无端挨打,只能服软承认,进来的人不是神经敏感的哑巴就是声如老妪的女人,性格奇奇怪怪的,一个都招惹不得。
女人安静了好半晌,似在端详她,而后若有所思,"原来你就是她。"
佟温柔一愣,忍不住追问:"我是谁?"
未料这女人却不想回答了,转身离开,但她好像忘记堵住她的嘴巴。
"别想大叫把人引来,"那女人临走前说,"这个地方四邻不靠,就算有人,也都不可能过来救你。"
"我朋友呢?"佟温柔快速问道,"和我一起被你们绑来的那个女孩呢?你们把她关在哪了?"
"她,"女人似乎在回想,然后说,"不知道。"
佟温柔心上一空,还想说话,那个人却早已不在屋内。
萧静时随时都有可能发病,尤其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能忍住的几率就更低了。
怎么办?
她无法再这样静等下去,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行。
尝试着动了动捆在一起的双腿,似乎能蹦,她心中一喜,慢慢站起来,向前跳了过去,落地不稳,直接滚了两圈,额头撞到了桌角,疼得她浑身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不过这又让她有了新发现,既然不能走,那就滚过去。
凭着直觉找墙壁,找门,手脚并用使劲敲,那女人说喊也没用,她偏不信。
但几分钟后,佟温柔就不得不承认,她没有骗人,说的都是真的。
她成功找到了门,意料之内地没法打开,使劲砸,可得到的回应不过是闷闷的几声"咚咚"响。
实心的,材质像铁。
她又摸索着到了类似有窗户的地方,可当手摸上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地方竟铺满了木板。
也就是说,她所在的这间房子里,极有可能,门是实心的大铁门,窗户的玻璃全部用木板所替代。
就算她的双眼没有被蒙住,也完全是不见天日的。
也许会在某个角落有个通风口,否则她早就窒息在这了。
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