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姐的眉头看不出来是否皱着,但却能感觉到她此刻的心情不是特别好,"说。"
"我要见我朋友。"
姜姐视线从陈俊邑那边转过来,牢牢地锁住了她。
小男孩的枪再次端了起来,"妈的,真他妈不老实!"
佟温柔一点不畏惧,道:"如果没猜错,你们要的人是我,和我朋友没什么关系,你不让我见她,我今天宁可死在这,一命换一命,也不算太亏。"她说到最后,眼睛瞥向一边的高飞,"我做的出来,如果不信,可以拭目以待。"
"姜姐??"高飞果然迟疑。
她就是抓住了高飞的弱点,这个人,自己的命可以不要,但却绝对不能威胁到陈俊邑。
"怎么样?"佟温柔又问道。
姜姐看着她,几秒后,忽然勾了勾唇角,给了她一个实在算不上笑的笑容,"可以。"
佟温柔暗暗松了口气。
她随后来到陈俊邑的床前,这个女人已经痛到昏迷不醒,她想掀开被子,忽然犹豫两秒,回头看着那几个人,尤其是那几个年龄不大的小男孩,"你们是打算围观女人生孩子?"
小男孩立刻不服气地道:"生孩子又怎么??"
"走!"姜姐忽然发话。
"那这些人呢?"小男孩指着那几个医生。
佟温柔低头道:"会讲中文的留下。"
小男孩听完随即对医生说了几句话,四个医生,一下子走了仨。
佟温柔又看高飞,"你想陪产?"
"不行吗?"高飞反问。
"也不是不可以,"佟温柔说,"就是有些人会因此产生心理阴影。"
高飞说:"我不怕。"
佟温柔认真查看着陈俊邑的情况,闻言道:"你不担心她会介意吗?"
高飞没有立刻回答。
"来这里之前做产检了吗?"佟温柔等不到他的话,又问道,"胎位正不正?"
"嗯。"高飞应了声。
佟温柔边说边在心里判断着。像她这种情况不应该早产,也许是从北到南折腾的。
正想着,看见高飞还在后面来回踱步,不由一阵闹心,"你到底出不出去?"
高飞猛地顿住,神情里有些许尴尬,看着像是马上要发火似的,就在这时,陈俊邑突然从昏迷中醒来,大叫一声,疼的弓起了腰。
额头上汗涔涔。身上就和水洗之后没什么区别。
高飞立马收起所有脾气,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了。
陈俊邑并没有完全清醒,佟温柔给她按揉着,视线瞥见站在对面的女医生,她垂眸想了想,随口问道:"你是中国人?"
"不是,"她口音奇怪,也许是为了方便她听,每个字的音节都吐得异常重,"我来自越南。"
"你怎么来这的?"
"被车,"女医生道,连比带划,"蒙了头,送过来的。"
佟温柔一颗心顿时如刚刚过了一遍井拔凉水一样。
本指望能从这个人口中探听点什么,看来是没那个希望了。
"佟医生??"陈俊邑渐渐有了意识,迷迷糊糊的视线里,好像看见了佟温柔。
佟温柔心情复杂,但也知道自己这次就算不是因为她,也必然在劫难逃,这么宽慰自己后,对陈俊邑也就没那么多的恨了。
"我在。"她轻声应着。
陈俊邑混乱的意识稍微回来了一些,睁开眼睛。好半天才聚了焦,当看见佟温柔真真切切地就在她面前时,绷紧的心蓦地一松,从唇角微微扯了个笑出来,"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松一些,"佟温柔说,"现在宫口只开了六指,还要再等一等才能生,我们没有条件剖腹产,只能靠你自己了。"
陈俊邑点头,"我??一定可以的。"
疼痛让她连一句话都要分开说。
"无痛呢?有吗?"佟温柔问女医生。
女医生没太听懂她的话,佟温柔只好耐着心解释了几遍,终于让她领会了意思,但得到的结果却是她的摇头,"没有那个。"
佟温柔气不打一处来,眉宇间突兀地显出了凌厉之感,"你们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女医生瑟缩了一下,"直接被,带来的。"
佟温柔大致能猜到那群人做事的风格。
高飞一定是直接去医院不由分说把人赶上车的,什么准备工作都没让做,就这么把头一套地来了。
兴许还为了方便直接用枪逼着他们上的车。
无奈叹了口气,佟温柔告诉陈俊邑。"那你就只能这么忍着了,你那老公实在是??"
陈俊邑疼痛难耐的脸上忽然显出些愧疚来,她挣扎着抓住佟温柔的手,后者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做了充足的心理建树,才没有从她汗湿粘腻的抓握下挣脱开来。
"佟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