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洛闻钰接到了某位同事的电话,同事在电话中说了一个地址,他神色一肃,挂断电话后,压下内心的激动,有条不紊地给手下分配了任务。
而另一边,另一拨人的信号接收器中突然有了新的波动,领头人面色一沉,也是一挥手,就此退出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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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很痛。
如刀割在身上,如子弹打进肉里。
且是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痛的。
佟温柔从来不知道最极致的疼痛原来是这样的。
视线里是头顶的天花板,手脚被缚得已经麻木,身上沉得仿佛曾经在睡梦中经历过的鬼压床,动一下都十分困难。
她这是怎么了?
等等,天花板?
佟温柔盯着头顶的某一处,微微愣住。
她没在小黑屋了?
可是这屋子里时常飘来的潮腐味儿让她又迅速确定,自己所在的,仍是那间屋子,仍然是那张床。
那这亮光是哪里来的?
"温柔??"忽然,一道混着迟疑、焦虑的声音传进耳朵。
她心里由此想到什么,紧跟着就沉了下去,眉心突突跳起来,她不想去看,可却还是没忍住,费了老大力气偏转过头,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赫云琅心如刀绞。
当年赫云峰就是在临死前被注射了这种药,以他的身体素质却也只能拼尽所有对他嘱咐交代那么一句话,佟温柔怎么可能和他比?
这种时候,她没死都是天大的恩赐了。
"我今天就发个慈悲,一晚上时间,好好叙叙旧吧!"
姜妤琀留下这句话后,就带着沈阔一同离开。
门关上,屋子里陷入一片暗无天日当中。
赫云琅艰难站起来,带着下面的凳子,凭着记忆里的直觉,一步步过去。双眼渐渐涌起泪水。
"温柔??"他呢喃似的又叫了一声,终于看清她的模样,也终于知道这些天她都受了多少苦。
佟温柔看着他,心中明明是恨的,可眼里的泪水却好像怎么也止不住了似的,哗哗往外流,浸湿了两边的头发,氲到下面的枕头里,于是枕头也变得潮潮的。
幸亏两人都看不见彼此的模样,黑暗掩埋了所有的情绪起伏,让一切都能肆无忌惮起来。
赫云琅突然想起什么,慌忙坐下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小小的刀片。绳子几下被割断,而后他大步走到床前,也松开了她的。
然后他抱起她,告诉她:"温柔,听我说,我们现在??"
"赫??云琅。"佟温柔在他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身体好像能动一动了,她自己判断的可能是被他们打了轻剂量的麻药,劲不大,几分钟就过去了,所以她尝试着说话,没想到还真的可以。
赫云琅面色一喜,轻声道:"我在,我在。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佟温柔照着他说的感觉了一下,咬着唇摇了摇头,不由问道:"什么不对劲?"
赫云琅眸色一痛,没有隐瞒她,"他们??给你打了药。"
"什么药?"她皱眉,忽然抬起手臂,看见上面的针眼,"毒品?"
"比那个更霸道,"赫云琅压下她的胳膊,"不过趁现在药效还没发挥出来,我们要想办法先离开这里。"
佟温柔心脏砰砰跳,"也就是说,我也许会因此成瘾?"
赫云琅眼底蓄了满满的愧疚,"对不起??"
"好了,先不说这个,"佟温柔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续上刚才他的话,道:"外面都是他们的人,走不了,"说着情绪又急促起来,她抓着赫云琅的手臂,"小时,萧静时也在他们手里,赫云琅,他们也给她打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药,那个姜姐给我看了视频,小时??她,她好像,站不起来了??"
她说着眼泪就再也无法控制,情绪也收敛不起来,哭声都变了调,"都是我,都是被我害的,小时本来精神就不好,被这样折磨之后能不能活还不知道,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她,是我??"
赫云琅心脏抽痛,将她揉进怀中,"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她是你的朋友,所以你更应该相信她对不对?她可以的,这对她来说也是种考验,温柔,这里是她的病因,因此更能成为她重生的地方,你说呢?"
"你知道?你全都知道?"
赫云琅低声笑笑,"她是你身边的人,我不可能不查的。"
"我身边的人你都要查?"
赫云琅点头,"包括那个吴文铮。"
佟温柔眼底一暗,"那个人,你真的错怪他了,他和我,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赫云琅不置可否,只是告诉她,"监狱,他蹲的不冤。"
佟温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话没法接,于是只好强行将话题拽回之前的,"我们真的出不去,先前??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