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手里此刻就有让她不再难受的药,只要轻轻打进体内,她就能坚持好久不犯这个毒瘾,她就不用提心吊胆地计算着瘾头复发的时间,更不用度秒如年的承受它们带来的煎熬。
一切都将变得轻松无比。
而下一秒,她仿佛看见了闻婧挑起的嘴角,和其中的冷意。
她猛地打了个激灵,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将迷乱的意识打散,理智重回正轨。
佟温柔,你是疯了吗?那是什么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你居然会对那种东西抱有希望,充满幻想!
"想好了吗?"闻婧适时问道,"想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我能知道,你要录给谁看吗?"佟温柔皱眉问道。
闻婧道:"很多,你现在的状态,很多人都想看一看,尤其是??那群疯子。"
她说的模棱两可,佟温柔却是听明白了。
很多人都想看她的状态,不外乎是她昨天告诉她的,那些药物在其他人体内足以致命,而她却仍然坚强地活着,所以她当然要被当成动物园的猴子让那些人观赏一番,甚至那群疯子研究员们,如果不是闻婧阻拦,她眼下应该已经被做成了标本,或解剖或怎样的,供人研究了。
"哦,也包括赫董。"闻婧又补充。
佟温柔面色微变。
然而不等她再说话,闻婧就迫不及待地说:"好了,废话别那么多了,现在我教你。"
佟温柔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赫云琅,还记得当年吗?"
闻婧的话缓慢传进佟温柔的耳中,后者闻言微微出了神,当年?什么当年?哪个当年?
"说!"她忽然听见一声冷喝。
佟温柔瞬间回神,虽不情愿,可看着屋子主人拿着一条皮带出现在视线中,她只能屈服。
"你应该不会忘,"闻婧满意地听完她说,满意地道,"你怎么能忘呢?你当年为了那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舍弃了自己大哥的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有后悔过吗?"
闻婧自己说的时候,摄像头是关着的,而等佟温柔学着她的话时,她又打开,如此往复。
佟温柔一心二用,在脑海中利用这些天得到的碎片开始拼凑那个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事实。
"你怎么可能后悔呢?"闻婧又在继续,"你当时心里肯定在想,那根本不是你的大哥,那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那只是占着赫家姓氏的掠夺者,他夺走了你父亲的所有注意力,以及关爱,他甚至一度有可能成为嘉亿集团的继承人,所以,你怎么可能会救他呢?"
佟温柔心惊胆战,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闻婧,声音开始迟疑。
闻婧眼神一肃,猛地拍响面前的茶几,"快说!"
佟温柔打了个激灵,深吸口气,将话重复下来。
到这里,她算是明白了,这哪里是她给谁录了视频,这分明是姜妤琀借着她的嘴在向赫云琅传达着什么。
可为什么是她?
佟温柔心中有疑问,却是一时间无法想清楚。
可是这些话里的信息量,已经足以让她毁灭三观了。
这话里可掺了水分?
但既然是录给赫云琅看的,姜妤琀的目的肯定有一部分是想要刺激他,那么能使他受刺激的,也就是当年被人遮遮掩掩住的事实了。
所以那些都是真的?
佟温柔不想相信,却又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大脑,她思绪乱飞,理智瞬间被吞没。血液里仿佛一瞬间长满了窸窸窣窣的爬虫,正在胡乱地各处乱窜。
她痛苦地呻、吟一声,像一滩泥一样委顿了下去。
她趴在地上打滚,痛苦地用头用力撞着木质地板,"咣咣"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指甲抠着地板的缝隙,钻心的疼痛骤然袭来,混乱中她看了眼自己的手,已然是血肉模糊一片。
可是这样却仍然无法化解体内的折磨,和这个一比,所有的伤痛都变得不值一提。
"给我药,求求你给我药??"她胡乱地哼着,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明白此刻的内心所想。
闻婧冷漠地看着她,手里的摄像头依旧端的稳稳当当。
她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使了个眼色给屋子主人,后者会意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注射器,注射器里装的是清透得一点杂质都不存在的液体,她只是粗略看了眼,并未仔细分辨,就走回去。
闻婧看了那枚注射器一眼,眸子里闪过一抹异色,但快得连主人都没有发现,随即点点头,抬了抬下巴。
主人将针扎进她的手臂中,缓缓推进药物。
佟温柔先开始仍然痛苦挣扎,可过了两分钟,她竟渐渐昏睡过去。
闻婧垂下眼帘遮挡住其中的异样,关上了摄像头。
"先把她拖回房间,视频只录了一半,剩下的等她清醒了再说。"
主人看着佟温柔的反应,忽然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