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预防这种事情发生,首先要做的,就是学会控制情绪。
刚才她的情绪真的太激动了。
她沉默地想着。感觉身体好像好了许多,这一波折磨似乎已经忍过去,它们好像就这样把她给放了。
她心中一喜,就要起身去穿衣服,还想着穿衣之前,得先洗个澡。
可下一秒她就浑身一僵,整个人如坠冰窖。
因为赫云琅正站在门口看着她,屋子里的黑暗和外面走廊中的光形成鲜明对比。他的身影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来了多久,这样看着她看了多久。
"赫??"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讲话。
她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
赫云琅像是才反应过来什么,突然回过神来,大步走到床边,视线紧紧锁着她,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将起未起的她拖拽一样的抱在怀中。
佟温柔瞬间不知所措,她连自己的双手该放哪都在犹豫。
她现在这副样子,真的丑死了!
犯病很丑,出了一身汗也很丑。
"别说话,"她听着自己耳边传来的沙哑男声,"温柔,我求求你先别说话,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又是这三个字,佟温柔的心仿佛都被这简单的几个字击碎了。
她于是点头,一声都没吭。
赫云琅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愧疚来形容,那是多种情绪复杂混合在一起,像是五味瓶一同翻倒,倾洒在他的四肢百骸,侵占着他的味蕾,他的所有感知。
她变成今天这样,完全是拜他所赐。
这些原本就应该是他来承受的,看他现在却好好一个人,他好好的有什么用呢?
刚才在楼下,他越想越不对,佟温柔原本都拒绝了的,可却立刻又答应,这件事本身就不太正常。
他不知道哪里不对。只是有那种感觉,便重新上楼,果然就被他撞见了那样一种场面。
那一刻,他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如果死可以让她的痛苦消失,如果他死了可以换回她从前健康的生命,那他真的愿意,他愿意!
*
终于出门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佟温柔脸色比先前红润不少,身体上暂时也没什么太大问题,两人开车去了很远的地方吃饭,那里是家百年老店,赫云琅老早就想带她过来,但一直也没有机会。
"这里再往前走一条街的距离,就是韩苑芳明天要开业的地方。"饱餐一顿出来,两人散步消食,赫云琅指着远处的街道,对她介绍道。
佟温柔看着他,"你不会故意带我来这的吧?"
"怎么会,"赫云琅说,"这家店我早就想带你过来,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韩苑芳把酒店开在那也不是我授意的,所以。你怎么能说我是故意带你来的?"
佟温柔听不出他话里因为所以的逻辑,不过这并非重点,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跃跃欲试道:"那我们先去看看?"
"看看就看看,不过现在那边应该很多人,都在为明天的开业典礼做准备。"赫云琅说。
"我们就远远瞧一瞧,不往前走,躲起来看。"
赫云琅笑得宠溺,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忽然想起一两个小时前两人之间进行的那一次美好交流,那会他也像现在一样揉乱了她的长发,那个时候月光还没洒满房间,只有昏昏暗暗中流淌的急湍河流。
"好,我们偷偷去看。"他收回思绪,说道。
他们真就躲在了暗处,赫云琅敢打包票,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这样偷偷摸摸。
"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你说,你是不是早就在打算,把这家酒店收入囊中?"她看着远处装修高端大气的地方,咂舌道。
赫云琅笑容加深,看着她,"知我者??"
"停。"佟温柔连忙比了个手势,因为她看见那边有人出来了,"那个就是赫骏的母亲?"
赫云琅顺着看过去,点头说:"没错。"
"想不到她竟然会亲自坐镇。"
赫云琅冷笑道:"她是害怕今晚会出事,因为她知道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所以,你是真的有所准备?"佟温柔目光灼灼,"所以你根本就是故意带我来的!"
赫云琅摇头轻笑,"这个真的没有,我和你保证,韩苑芳这样做完全是作贼心虚,不过我要的就是让她提心吊胆的效果,是她不知轻重在先,可怪不得我。"
佟温柔蹲的脚麻,不想再呆,"我们走吧?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
"我扶你。"
两人相携而去,韩苑芳刚接到了个电话,挂断后,忽然有所感应地往不远处的某一点看过去,她眉头紧紧皱着,死盯着那个地方,可好半天后,那里也并未如她所想的开出一朵花来。
只有微风轻轻拂动过去,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