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好了,我是放在床边,还是?"
"喂我!"还没等夙颜柔说完,里面的相宥就已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夙颜柔点了点头,把帷幔缓缓挂起,直到她看到床榻上的相宥,这才瞪直了双眼。
玄青色长袍把他整个身子紧紧的包裹,连脖颈都被严实的遮挡了起来,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整张容颜。
夙颜柔拖着盛药的碗,抿了抿唇,把汤勺放在唇边吹凉,才把药缓缓送入相宥的口中"可能有些苦!"
相宥笑了笑,眉宇间尽是复杂,喃喃自语道"这点苦算什么,我尝过的比这苦千倍万倍。"
"啊?你说什么?"夙颜柔不解的抬头,听到相宥模糊的话,不解的开口。
相宥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继续吧。"
喝完药的相宥望着夙颜柔的小腹眯了眯眼睛说道"夙大夫可有按时吃安胎药?"
听到相宥突然问出关心自己的话语,夙颜柔明显一愣,纳闷他是如何知晓自己有了身孕一事。
"孙曜告诉我的。"相宥似是知道夙颜柔的疑问,快速的解答了她的疑惑。
夙颜柔点头,随后凄楚一笑,素手抚弄了一下小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当初我颠沛流离的来到新草县,最后发现有了身孕,本就只带了些嫁妆的我,便把所有的钱拿去开了医馆,如今新草县遇到地震,医馆算是毁了,就挣了点看诊的钱,也全数搭给了遇难的百姓,如今买点药,还被某人哄抬了价格。哪里还有钱买安胎药啊!"
相宥听完,脸色一沉,攥着芙蓉花簪子的手紧了紧说道"我一会命人给你熬一些。"
夙颜柔一听连忙摆手"别,我现在身无分文,可喝不起!"
"呵呵!"相宥笑出声,把手里的簪子呈在夙颜柔面前说道"把这个拿回去吧,我说话算话,不需要多余的抵押,只要你好好给我瞧病,安胎药就当是你自己应得的。"
夙颜柔笑了笑,抬起柔夷摸了摸被相宥塞回来的发簪。道"其实这些东西都无所谓了,若不是觉得它还值几个钱,可能早就扔了,若是它能换些药材,救几条人命,它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相宥看着低头皱眉苦涩说话的女子,心里一疼,情不自禁的悄然伸出手想触摸夙颜柔有点微乱的刘海,却因为她突然的一抬头,窘迫的收了回。
"我能有幸知道你为何想扔了这发簪么?"相宥的视线从夙颜柔脸上移到窗外的芙蓉花,像是逃避一般,不敢看她的脸。
"嗯?"夙颜柔摇摇头,无奈的轻笑"如果相爷想听,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怕你觉得女儿家的儿女情长会无聊!"
相宥不语,静默的等待着夙颜柔的话。
"我曾经疯狂的爱过一个人,我以为他也如我这般的心心相依,只是我没想到,我以为的都是我的自以为是,陪了他五年,无所出,他说他不在乎。直到他给我一纸休书,只是因为另一个女人怀着他所谓的骨肉,生生把我撵出府,我才醒悟,一切不过静花水月。
这簪子是我嫁进府的第一年他赠我的,一直喜爱的不行,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所以竟然已经成了过去,这簪子便也可有可无了!"夙颜柔说完,也随着相宥的眼神望着窗外的芙蓉花,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有点迷离。
"如今你有了身孕,不打算告诉他么?顺便给他一场嘲讽。"相宥沙哑的声音在夙颜柔耳畔想起,看似云淡风轻,实则他的手早已冷汗连连。
"人都死了,还嘲讽什么?"夙颜柔轻轻吐口,像是再说别人家的事,事不关己的一脸淡漠。
起身帮着相宥掖好被子,对于她的过去她不想提及,毕竟有些人有些事已经成了过去,没必要再寻根问底。
似是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沉吟了一下。夙颜柔话锋一转,笑着开口道,"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恢复曾经的强健筋骨和意气风发之势,你可愿跟我做一笔交易?"
相宥听到夙颜柔的话,表情一副惊喜和难以相信的望着对面眉眼带笑的女子,惊慌的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我能恢复武功?"
夙颜柔点头,模样在肯定不过,道"可以,不过条件比较苛刻,而且需要被治疗者忍受锥心刺骨的疼痛。你可愿意?"
相宥笑了笑,摊开自己的双手,望着扭曲变形的指节说道"愿意!所以说吧,什么交易?"
听到相宥毫不犹豫的答应,夙颜柔高兴的在床边转了个圈,说道"我要你以后无条件供应我药材,不管我在赈灾还是在救疾苦,只要我张口,你的药材就必须到!"
相宥一听夙颜柔的要求,差点笑出声,这古灵精怪的样子真得让人忍不住疼爱几分。
"好。成交!"
随着相宥的话落,夙颜柔心情愉悦的收起药碗一溜烟朝厨房走去,期间她回头给相宥一个感激的真挚微笑,惹得床上的男子身体绷紧了一下。
?
翌日一早。
相宥看着面前端着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