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相府,夙颜柔拉着莲彤直奔府内的药膳房,准备给相宥煎药。
等着相宥回来的孙曜看到没了面具的自家主子一愣,便连忙从下人手里递给了另一张面具。
回到厢房的相宥有些紧张,他了解夙颜柔的性子,就算是知道他是顾宥丞也会信守承诺的帮他治愈身子,只是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恐惧,她没有逃避,没有伤心,没有怒斥,那么只能说明她对他已经心如死灰。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袭白衣飘然而至,夙颜柔手里端着煎过的汤药,放在相宥面前,说道"你希望我叫你什么?顾宥丞,还是相宥?"
顾宥丞没有吭声,他不知道如何解释。
夙颜柔冷笑,眼底不带一丝的波澜,说道"把药喝了,之后来隔壁房间泡药汤,我会信守承诺,恢复你的身体康健,所以也请你信守承诺!"
说完,夙颜柔转身朝外面走去。
就在夙颜柔走出房间之际,没注意到一抹女子的人身影悄然从房间窗扉闪了过去。
顾宥丞喝完面前的汤药转身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望着屏风后已经热气腾腾的药汤,他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取下面具,旁边妆台前的铜镜里倒影出他狰狞的脸孔。
嘴角凄楚的一笑,他摊开双手看着倒影在眼底的扭曲变形,痛苦的记忆剥茧抽丝的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咬着牙,他脱下自己的外衣、里衫,缓缓滑进药汤。
此刻房间的纸窗被人捅了个洞,一根细长的小管子伸了进来,没了内里的顾宥丞身子一斜倒了过去?
门悄然的打开、闭合,身穿白色麻衣的莲彤走了进来,埋在药汤里的顾宥丞身体一动不动。
莲彤冷笑的一步步接近顾宥丞,缓缓探出柔夷在顾宥丞的肩胛摩挲了半天,脸上露出极尽陶醉的神情,道"顾宥丞,我们又见面了。我机关算尽都没能入得了你的心,如今你苟延残喘,我竟然不经意遇到了你,算是上天的垂爱,可是?"
说着莲彤的手一把扣住顾宥丞的脖颈,用力的死死卡住,直到药汤里的男子眉头皱起,她才匆忙的松开钳制,表情瞬间浮上一抹担忧的开口道"顾郎,我用力过度了,没有伤到你把,你别怪我狠心,谁让你到现在还对夙颜柔那个贱人念念不忘!"
莲彤说着一手抚向顾宥丞坑洼的面颊,表情尽是柔情和心疼。说道"顾郎,很痛吧?你知道当我在悬崖时看到夙颜柔呼喊出你的名字时,有多么的兴奋么?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我们就这样天人永隔了。
可是夙颜柔那个贱人竟然嫌弃你,竟然对你的热情冷漠以待,放心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绝对!"
莲彤说完,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然后猛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臂弯就割了下去。
随着她手腕处的一滴滴血的滴落,莲彤凝视了顾宥丞好一会才转身悄然从房间里溜了出去。
一盏茶之后。
厢房的门被人推开,夙颜柔端着刚调配好的药汤走了进来。
鼻尖灵敏的她细嗅间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紧张的皱起眉头,她快步走到顾宥丞身边。一把探到他的皓腕处。
摩挲了好一会,却不得其理,无奈之下夙颜柔从怀里抽出一枚金针对准顾宥丞的脖颈就扎了进去。
待顾宥丞幽幽转醒,望着面前的夙颜柔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后不动声色的不再言语,任凭她把药汁尽数倒在他的身上,期间因为药物的入骨惹得他一阵阵的疼痛,他也紧咬着下唇默不作声。
走出房间的莲彤附耳贴在门上轻听,当她听到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时,才长舒一口气,嘴角一勾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
四日后。
星云满面愁容的从相府的后门走了进来。
"星云,怎么今个一脸的不高兴?"夙颜柔刚从药膳房出来,便看着唉声叹气的星云,开口问道。
"今个相府的人都出去采货了,管药材库的小伙计说少一味药材,说是去邻郊的仓库给我取来,可这都走了老半天了,我连人影都没见着,现在新草县的百姓等着用,这不是干着急么?"星云意说着,样子有点急躁,这惹得夙颜柔也跟着着急。
想了想,夙颜柔起身拉着星云就往外面走,说道"城郊的药材库我知道在哪,驾上马车我们走!"
出了相府,俩人直奔城郊药材铺的方向。
一路上夙颜柔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约莫只走了不到十里,驾着马车的星云就率先把马车停了下来。
夙颜柔撩开帘子正准备开口询问,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所有的话都尽数咽了回去。
北方的郊区不比南方四周都是空旷的沙石,只见不远处停靠的一辆马车,褐色的木质框架瞧起来有些斑驳,蓝色的布帘像是经历了一场厮杀,迎着春风破碎的帘子断断续续的肆意飘散。
倒地的骏马还在口吐白沫的抽搐挣扎,若不是马车上刻着的相字,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