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托着一马车的药材上了路,夙颜柔被留在了相府。
换下一身污浊的乞丐服,夙颜柔穿上了管家给准备的一袭白色锦缎细纱蝴蝶刺绣衫款款在府里走着,手里提着洒壶夙颜柔感觉又回到了曾经的顾府。
她的院落里种满了各色的芙蓉花,每到这个季节的她都会拿着洒壶,水舀细心的栽培每一朵即将盛开的花骨朵。
素手轻点着每一个花,夙颜柔难得的平静,回想着曾经的自己,给每一个花儿起着钟意的名讳。
长廊里,银色面具在阳光的映衬下闪着熠熠的光辉,男子嘴角浅勾望着来回飘荡在园子里的女子,哽咽了半天,呢喃着,"如果能回到曾经那该有多好!"
"爷!"孙曜走到男子旁边,拱手。
"可都准备好了?"男子收回视线望着旁边的管家。
孙曜点了点头,说道,"准备好了,就等着爷进去,然后夙?,夙大夫给您瞧病了!"
点了点头,男子一撩玄青色长袍,绕过长廊走入一间厢房。
望着自家主子的走远,孙曜走到夙颜柔旁边,拱手说道"夙大夫,跟我来,我们相爷等着夙大夫给诊脉的!"
夙颜柔点头,跟着孙曜朝长廊尽头的厢房走去。
她知道他说的相爷是谁,这相府的男主人相宥。
刚进门,夙颜柔就闻到一股扑鼻的淡雅薄荷香气,她一愣,眉头皱了皱。
"夙大夫,在哪里做什么?为何不进来?莫不是怕了?"还未等夙颜柔懊恼,一道男子的声音带着令人恐怖的沙哑。直接传入夙颜柔的耳朵里。
夙颜柔一愣,她从未听到过哪个人有如此的声音,如乌鸦叫声一般让人毛骨悚然,那么根据她以往的行医经验她估摸着十之八九这男子的声音如此,定然是后天造成的。
"不?不是害怕,只是方才在想一些事情,有点晃神。"夙颜柔说完,迈着婀娜的步伐撩开珠帘走到男子床榻旁。
因为隔着帷幔的关系夙颜柔看不清相宥的长相,隐隐只是能瞧见他带着的一张银制面具。
从旁边拿过软枕夙颜柔示意相宥伸手。
可是当她看到从被褥里伸出的是一双饱经摧残被折磨的五指扭曲的大手时,整个就诧异的瞪直了眼睛。
"怎么,夙大夫。可是怕了?"这是相宥第二次说出这句话,虽然语气表面上平淡但是细细聆听就能听到他话里有着隐隐的颤抖。
夙颜柔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害怕,我作为大夫怎么会怕,只是觉得心疼!"
夙颜柔刚说完,就瞧见软枕上的男子手微微的抖了一下。
叹了口气,夙颜柔把手搭在相宥的皓腕处,刚一触碰夙颜柔就感觉到他的手有一瞬间的紧绷。
"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人!"夙颜柔以为是相宥紧张,便出声安慰。
帷幔后的相宥没有说话。
夙颜柔闭眼摩挲了一会。当她约摸越细的时候,瞬间眉头皱紧,整个人再次诧异的睁开眼睛,放大瞳孔的瞪着床上的男子。
他的经脉竟然曾经全数都断过,若是她没摩挲错,他曾经武功高强,如今他浑身一点气息都没有可见他除了可以自由行走之外竟然和废人没什么两样,不能用力过度,不能快速奔跑,不能太过激动。
"你?!"夙颜柔从未见过这样的病人,这活脱脱就是个活死人,当然他比活死人多了一口气罢了。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筋骨寸断,还能活的,我可是第一见!"夙颜柔说着忍不住激动,伸手想掀开帘子看着相宥到底是何方神圣。
"别动!"沙哑的声音再次开口。
夙颜柔停下手里的动作。
"我觉得,你不会希望看到现在的我,至少我觉得我会吓坏你!"相宥连忙开口解释。
夙颜柔放下好奇的手,转身坐在不远处的书案前快速的写着药方,说道"虽然这些只是些调养的药材,但是只要你好好吃药,假以时日的锻炼,定然身体能够恢复成一般男子无二的!"
夙颜柔说完吹干手里的宣纸,转身就朝厢房外走去。
"你去哪里?"帷幔后的相宥发现夙颜柔准备离开,连忙般起身,呼喊出声。
夙颜柔转头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说道"放心,我不离开,我去给你抓药,之后煎给你服下,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夙颜柔一溜烟朝相府的药材仓库跑了过去。
相宥听到夙颜柔的话,整个人气喘吁吁的躺会床榻,床边放着一张女子的画像,里面的人儿正是夙颜柔,只是她的脸像是被人经常抚摸,纸张隐隐的有点发毛。
相宥躺在床上从枕头边拿起一枚芙蓉花发簪研究了好半晌笑了笑。
直到他听到脚步声传来,才迅速的卷好画像,把发簪握在手里。
"那个,相爷!"夙颜柔端着药站在帷幔后面,细瞧着里面人儿的举动,只是帷幔太厚了,她怎么也看不清,便只能开口呼喊。
里面的相宥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