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祠堂那场大火,是我背着爷放的,他本来是要冲进火海救你的,但是他看到你身后已经站着亦王,才心一横,趁机会跟你来个了断,之后我被关进柴房,禁闭了整整一个月,到顾府出事,才被放了出来'
夙颜柔捂着脑袋,眼泪一颗颗滑了下来,她简直不敢相信今夜她听到的一切,顾宥丞不告诉她,是因为他怕她情绪激动对胎儿不好,可是难道他不知道,他再不说她就要嫁于他人了么?
她现在心里很乱,对于顾宥丞的一步步计划,被蒙在鼓里的她,是气愤的,但是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顾宥丞爱她的牺牲,她又是难过心痛的。
太过于纠结的情绪让她喘不上气,夙颜柔感觉身体很重,头很疼,一步步走出里屋,撩开帘子,望着清清焦急询问的声音,她听不清楚。
挥了挥手,夙颜柔脚下打着摆子,一步步朝楼上走去,嘴里还不忘念叨"今个婚作罢,都回去吧!"
扯着身上的喜服,扔下头上的头面,夙颜柔躺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却做了个决定,明天她定要顾宥丞问个清楚、明白!
翌日。
夙颜柔是在脸颊一阵阵奇痒的感觉下惊醒的。
夏日阳光的第一抹光煞在她睁眼之际惹得她频频眯眼,直到一人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夙颜柔抬头,望着面前带回面具的男子,皱眉不语。
顾宥丞背在后面的指尖还在摸索,似是夙颜柔的脸颊还在手边的感觉一般,让他流连忘返。
"醒了?"沙哑的声音打破俩人沉闷的气氛。
夙颜柔不语,只是上下细细的打量顾宥丞。
"我就是来给你说一声抱歉的,你的婚事被我毁了,但是我不后悔。"说着顾宥丞就转身朝楼下走。
夙颜柔一急,连绣鞋都没有穿,连忙下地上前几步追问道"你去哪?"
顾宥丞没有回头"我知道你不愿意看到我,所以我打算给你说声抱歉就走!"
语落,他继续准备下楼,却感觉身后衣摆一紧,一只葱白的指尖竟然捏着他的衣袖,似是扭捏般一个劲的抠着他的布料。
顾宥丞瞬间心神一荡,夙颜柔的这个小女儿家的习惯没人知道,因为她一直以来温柔,大方,只有在极度难以启齿的时候才会下意识如此。
"怎么没穿鞋?"顾宥丞开口。语气没了方才的压抑,更多的是责备和温柔。
夙颜柔低头看着自己指尖,更是羞涩的想把它藏到衣袍里。
突然她身体一轻,顾宥丞一把抱起夙颜柔一步步朝床榻上走去,道"都快是当娘的人了,怎如此任性?虽然是夏日,但是你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知道么?不怕再四肢酸疼了?"
夙颜柔听着顾宥丞的话,耳畔传来他坚实的心跳,瞬间眼泪开始决堤。
抱着他的顾宥丞,微微低头,望着钻在他怀里带雨梨花的小脸,心里一阵子酸涩,说道"可是我说你太狠了?"
夙颜柔摇摇头。抽噎了好几下,道"不?不,我是感谢,感谢你还没死!"
顾宥丞听罢,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眉头皱起,把夙颜柔缓缓放在床上,抹去她眼角的泪珠,说道"告诉我,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夙颜柔靠在顾宥丞的肩膀上,伸出手,颤抖的掀去他的面具,望着迎着阳光就更加可怖的疤痕,夙颜柔感觉心都在滴血,上一次她因为气愤,没有仔细瞧,如今她看在眼里,就有这深深的自责。
摸着顾宥丞脸上的疤痕,或深或浅,可见皇上是有多么气愤和嫉妒顾宥丞的长相,夙颜柔开口道"疼么?"
顾宥丞把夙颜柔的手捏紧摇了摇头,"忘了!"
夙颜柔听到眼泪又忍不住滑下,道"都怪我,都怪我,不应该去瞧皇上的病,让他自生自灭好了,兴许顾家就没有灭门的一天,而你就不会如此苟延残喘!"
顾宥丞摇头。把夙颜柔搂的更紧了些,阻止她对自己的责备,说道"你被皇后娘娘抓去的那一天,我见到亦王抱着你出来,之后做了些抱歉的事情,你可恨我?"
夙颜柔听罢双颊一红,连忙解释"我和亦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被抓去太过匆忙,鞋里全是雪,亦王见我?"
"嘘!"顾宥丞伸出食指按住了夙颜柔的唇瓣,说道"别提他的名字,我不喜欢,我就想知道,你可恨我?"
夙颜柔摇了摇头,却又突然点了点头,一把推开顾宥丞的身子,双手叉腰,一副盛气凌人的说道"那件事就算是过去了,但是施儿的事我要你一五一十的坦白。"
顾宥丞听到夙颜柔果真介意的事施儿的事,叹了口气说道"施儿怀的不是我的孩子,至于她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也不清楚,许是那几个混蛋里的其中一个,至于孙曜和她的关系,那是演给你看的。"
顾宥丞说完,就后悔了,果然他看到夙颜柔脸上露出一抹羞愤的模样,身平她最恨被人欺骗被人耍。如今他又给她布了个如此大的局,害她白伤了一场的心,白流了一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