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说高欢,他眼见“虎牢关”久攻不下,已方伤亡惨重,而对方援军又至,形势于已,已是渐渐不利,心中焦急之时,那掘坝灌城的念头又从心底升起,当下再不犹豫,点了五百精锐,趁着夜色,便往汾河去了,至堤坝,正欲命将士们掘堤放水,忽闻远处呼喊声起,无数“燕云”将卒手持了火把,在方孝儒的统领之下,朝着高欢等人冲杀过来,高欢猝不及防,仓促应战,那五百精锐,转眼已是死伤过半,高欢眼见中了埋伏,无奈之下,只得下令退兵,刚至营寨,又见“漓江仓”方向,火光冲天而起,直上云霄,转眼已是一片火海,高欢不由心肝俱裂,心道若“漓江仓”被毁,“九江”军必会不战自败,仓皇之间,忙又率兵去救,大军刚至“莫愁谷”,又遭遇了宇文洵的伏击,便在此时,柳晨枫与萧若陌二人也已由“漓江仓”赶至“莫愁谷”,高欢眼中见了,才恍然大悟,心道此计必是柳晨枫所出,而那“漓江仓”也是毁于柳晨枫之手,如今将士又被困于“莫愁谷”,高欢心灰意冷之下,不由对柳晨枫越是愤恨,便于乱军之中,张弓搭箭,不看柳晨枫,却瞄准了柳晨枫身旁的萧若陌,一箭射出,正中萧若陌的左胸之处,萧若陌一声呼嚎,应声倒地,柳晨枫正凝了心神,与宇文洵一起并肩杀敌,眼中见了,不由心肝俱裂,忙伸手,将萧若陌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高欢眼见大势已去,自己所率百万之军,转瞬已只剩下数万人,只得下令全力突围,带着残余之兵,往京城去见墨怀秋了,暂且不提。
柳晨枫搂紧了怀中的萧若陌,又连唤了数声,可萧若陌却已陷入了昏迷之中,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宇文洵从旁见了,亦是心中惊惶,只向柳晨枫道:“柳大哥,我们快带着萧少主回‘虎牢关’吧,张将军久居于此,或许他有办法可以救少主的。”
柳晨枫口中应了,便与宇文洵一起,带着得胜的“燕云”军,一起往“虎牢关”去了。
经过一夜厮杀,此时天已微亮,眼见“漓江仓”被毁,“莫愁谷”伏击成功,高欢已率大军退去,“虎牢关”之围得解,张定边心里高兴,正在城头等着得胜而回的柳晨枫等人,却见柳晨枫,宇文洵二人面色仓皇,至关下翻身下马,柳晨枫手中还抱了一人,张定边心知不好,忙迎将出去,见了昏迷不醒的萧若陌,忙又迎入厅中,只匆忙问道:“柳兄弟,萧少主这是怎么了?”
宇文洵将事说了,柳晨枫亦皱眉道:“萧翎有绝世医术,他若在,可保若陌无恙的,可是眼下若陌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我们要赶回‘燕云’,也已然不及了啊。”
张定边听罢心中一动,忙向柳晨枫道:“柳兄,你此语倒是提醒了定边,离此十里之外的‘永嘉镇’上,有一户人家,复姓南宫,亦是世代行医的,若许他有法子,可以医好萧少主的。”
柳晨枫听罢大喜,刚欲言时,一旁沉默不语的方孝儒忽然又道:“柳兄弟,孝儒与那南宫俊亦是旧识,便由孝儒带你们前往‘永嘉镇’吧。”
“那最好不过了。”柳晨枫言罢,又向张定边道:“张将军,高欢此番受了重创,已然退去,想必短时之内,是不会再进犯‘虎牢关’了,张将军不必再担心了。”
张定边微微笑着,又道:“此番多亏有柳兄相助,定边感激不尽的。”
柳晨枫只微微一笑,忽又向宇文洵道:“宇文将军,你此番回去,先不要告诉候爷与大嫂若陌受伤之事,免得他们心中挂虑,若他们问起,你便说我带着若陌往别处去了,稍后便回去。”
宇文洵闻言微微点头道:“柳大哥放心吧,我记住了。”
言罢几人各自告别,柳晨枫,方孝儒二人带着昏迷不醒的萧若陌前往“永嘉镇”南宫俊处求医,张定边依然镇守“虎牢关”,而宇文洵则带着手下将士,回“燕云”冰玄渊处复命去了。
只说柳晨枫,方孝儒二人到了南宫俊府上,因方孝儒曾与南宫俊有过来往,府中下人自是认识的,忙将二人迎入厅中,又慌忙报与南宫俊,是时南宫俊正在书房之中研读医书,听得方孝儒到访,还带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孩子,知道必是求医而来,忙与下人一起去了厅中,彼此见过,也不闲聊,南宫俊只让柳晨枫将萧若陌抱入内院榻上躺了,正为萧若陌把脉之时,又见一十岁左右,眉眼如画的小女孩进了厅中,直朝着南宫俊唤了声:“爹爹。”
南宫俊见了那小女孩,忙道:“阿月,你哥哥呢?”
那唤阿月的小姑娘不由一愣,才道:“在后花院呢。”
南宫俊又道:“快唤他来。”
“哦。”那小姑娘口中应了一声,不由又偏了头去,望了一眼正昏迷不醒的萧若陌,清澈的眼神之中,竟倏忽划过一丝惊异之色,继而便转身去了。
过不多时,便见那小姑娘与一年纪相仿的小男孩一起进了内院。
那小男孩与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