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他同归于尽!”
“为什么?刘厂长他做了什么?”
婆婆恢复了理智,关于楚建国的死,她再也不吐一个字,只是一直在重复着“同归于尽”这几个字。如今她可怜的样子和之前抄起棍子揍我时的凶狠简直判若两人,我不禁摇头上前扶起她。
“就算是同归于尽,也先把身体养好。不然,你都走不到刘厂长跟前!”
因为我对她没有多少感情,所以恨也谈不上多少。就当她是个可怜的陌生人好了,我将她搀进屋子又去厨房简单做了点儿东西,看她吃完这才离开。
外面大家伙儿早就散了,只剩下堂嫂还在原地打转的等着我。
我把情况和她一说,她也叹气摇头。
她说婆婆是这十里八项有名的泼妇,不管是年轻还是现在,可谓是骂遍方圆几十里的无敌手。如今,是真被人坑了呀!
话说今天早上的时候,刘厂长派人来看婆婆了,还给了婆婆一笔钱,说是慰问费。实际上,那就是楚家的股权折成的份子钱。
纺织厂还是前些年更实行集体主义的时候,村里面集资办的。当时楚家拿的钱多,股份占得也多。后来乡镇企业改制,集体经济转变为个体经济,盈利也越来越大,楚家分的利润更是不少。可自从楚家老爷子死了,这姓刘的表面上支持楚建国,但实际上早就将人事权握在了自己手里。
这不,等楚建国人一走,楚家就剩下这么个病秧子和老太婆,姓刘的根本就不忌讳,直接给点儿钱就打发了。
我这婆婆虽然大字不识一筐,可她知道纺织厂多么赚钱。再不济,她也知道老头子往年都拿多少钱回家,如今就给她那么薄薄的一个信封,她怎么可能甘心!
“小渔,这也怪我!我之前就没提醒你纺织厂股份的事儿,不然的话,你看清风如今在乡政府,那姓刘的总不能像如今一样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我安慰着堂嫂,这事儿就算她提醒了也没用,清风就不是那争权夺利的人。
可是姓刘的,就这样踩着楚建国的尸体把楚家的资产侵吞了,他也不怕楚建国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他去。
“你说这刘厂长也是,自己连个后人都没有,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嫂子,你说刘厂长没后人?”
堂嫂点头,那姓刘的老婆不能生,大家伙儿都知道的事儿。所以他总对外讲自己一心为公没有私心,死了都要把骨灰扬到河里不占公家土地呢。
原来是这样,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我心里的谜团越来越大,果然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既然刘厂长没孩子,那说明楚建国就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绝对不可能去害楚建国。就算是对楚家的财产起了私心,也绝对不会以害死自己唯一后人。
杀死楚建国的到底是谁?
等清风从外面回来,我这边把饭都做好了。他刚进门,我就催他给婆婆送饭去。他冷哼一声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叮嘱我不要管那个老太婆。
“你妈今天拿着刀要去找刘厂长拼命去了,你若不去劝劝,等真的闹出点儿什么事儿,麻烦的还不是我们?”
我觉得自己说的话还是很中肯的,不然以后我们肯定会在村里被戳脊梁骨的,这种日子我可不想再过了。
清风一听难得的笑了,说到那还得赶紧的,不然这刘厂长就要到市里去述职了,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人了。
既然他做儿子的都不送,我也懒得管他那么多。只是这钱越花越少,锅里的粥也是越来越稀。
“楚清风,咱可说好了,我不管那些乱七八糟邪门的事儿,可我得出去赚钱了!”
不然这粥只会越来越稀,我最近都有些低血糖,猛然站起来都觉得头晕了。
楚清风端碗的手明显一怔,他抿着唇没说话,那顿饭他吃的很少,把剩下的粥都盛给了我。
次日,他难得的没有早早就走,而是在院子里劈柴。
“你快去上班吧,这点儿小事儿我自己来也行的!”之前他捡回来的干树枝还有很多,等休息的时候再劈木头也来得及。
他不言语,把柴火劈完了就开始刷桶,那是我准备盛羊汤用的!
“你的汤昨晚不是熬好了么?热一热我用车子载到镇上去,不然你这肩膀怎么挑的动?”
他知道我熬了汤!
我的脸顿时羞红了半片,不是我昨晚不想给他喝,我实在是舍不得,自己也没喝的。
等我这边都收拾好了,清风用担子把汤桶和碳炉都固定好了,招呼着我上街。
他推着车在前面小跑,吓得我在后面使劲儿喊着,这汤溅出来一碗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