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继续问下去,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哪门哪户没有点儿上不的台面的事儿呢。
“舅舅,我妈的事儿,还是你和他们说吧!”
更大的雷在饭桌上炸响,王老道竟然是她舅舅,那岂不是...王婆子和王老道是兄妹?
王老道酒意正酣,他抄起两根筷子击打着空碗,竟然唱起来我听不懂的小曲。曲意悲浓,搞得我都有点儿想哭。清风那边将王老道身前的酒盅续满,只等着他平静下来自己说话。
“楚家小哥儿,我对你并无敌意。我知道,你想要追查你弟弟的死因,我又何尝不想追查我妹妹的死?只是这里面的事儿过于凶险,不在常人的理解范围之内。我怕你帮不上忙,反倒还害了你,这才连连阻止你。”
碰上一杯烧酒,之前的误会也就解除了。清风给我使了个眼色,他有话要和王老道单独聊聊,我便找个了借口和那闺女出去了。
那闺女小名叫妮子,比我大两岁,我喊她妮子姐。别看年纪不大,人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她和我感叹到,家里实在是穷的厉害。两个孩子,大的上小学,小的刚学会走路。婆家嫌她娘家实力不够,丈夫又长年往西北那边跑生意,家里琐事经常为难她。
王婆子就是怕她过得不好,就总是偷偷救济她。若不是因为她,她亲妈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妹子,不瞒你说,我真是羡慕你们这些有知识的人。若是我不早早辍学,也不至于...过成这样!”
或许是家庭条件一样困难,我竟和她有些同病相怜之感。我总算比她强一点儿,安慰她事事往前看,困难的日子总会过去的。
唠了一会儿,我也看出来了呢子姐是不知道王婆子怎么死的。她认为,王婆子是为了她铤而走险接多了有损阴德的活计,这才糟了天谴。
等我们回去的时候,王老道显然醉的厉害。他拍着清风的肩膀,喊了好几句:“好小子!”
清风的背挺的笔直,他端着酒盅浅浅的品着,看眼神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
我们把饭钱结了,呢子姐忙着将剩下的饭菜打包,又要搀着王老道回去,我们就没等他们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要骑车载着清风,可这家伙儿愣是说自己没喝多,摇摇晃晃的就上了路。我扶着他精细的腰,忍不住往前探了探。
男人可真是奇怪,吃那么多东西都没有小肚子的吗?
为什么我一吃饭胃就会涨起来?
他整个人就像是学校的雕塑似的,硬邦邦的,居然一丝赘肉都没有,真让人羡慕。
“小渔,我要和你商量个事儿!”
他要和王老道联手查王婆子和建国的死因,需要的时间和精力太大,工作上又不能总请假耽误着,所以想调换个清闲的岗位,能请个长假那种。
我自然是支持他的,毕竟那鬼胎的事儿就像个定时炸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如今我和他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是趁早解决了的好。
“如此一来,我...就没有多少收入了,咱们家...”
“咱们家靠我好了!你先安心的去做你的事儿,不过是果腹的小事儿,我来!”我坐在后座上差点儿拍着胸脯做保证,有了羊肉汤这个赚钱的路子,我是不怕饿肚子的。
清风没回话,只是弓下腰,将车子踩得更用力了。
等回到家里静悄悄的时候,清风将席上他和王老道的对话给我学了一遍。
其实王老道并不是王婆子的亲哥哥,他们都是孤儿,被老道捡回来在道观长大的。他是王婆子的师兄,这情义就算是兄长了。
王婆子怀鬼胎的事儿,早在半年前他就怀疑了。那时王婆子给他去了一封信,说是有户人家请她做场法事,其中就有这人身孕鬼胎。
王婆子的修为,小打小闹还可以,那配阴婚、做阴媒的事儿还是王老道教她的。可如今,正道赚不来钱,只能走邪门歪路,她这贪心不足就把活儿给接了。信中,她问王老道孕育鬼胎的人会不会受到反噬?
当时王老道也诧异,照理来说王婆子不会知道人怀鬼胎的事儿。再者,就算她从哪听说了这么一档子邪术,她应该也不会操作。为什么不问操作的流程,反倒是担心反噬的事儿?那就只能说明一点,王婆子知道怎么操纵这场邪术...
他当时就怀疑师妹的动机,就写信告诉过她,以往没有成功的案例,让她不要尝试了。可又过了几个月,王婆子才给他回信,说是只要这单成了,她能拿到的钱足够她还有妮子姐,甚至是王老道一家人过上几辈子吃喝不愁的日子,值得!
王老道这才意识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