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才、马车、马的尸体,“三马”都没有再动,更确切地说是碰都没有碰了。
把这“三马”留在荒地里,张大真在戚红鹰的搀扶下走回了寺庙。
张大真这回没有躺下,而是背靠发黑的砖墙,目光停留在这个大殿正中的廊柱上。这根柱子年久失修,又因为顶上破了大洞,雨水浸泡,早已变得摇摇欲坠,破庙也变得岌岌可危。
他咂了砸嘴,道:“若是这庙突然塌了,咱们两个恐怕都要埋在里面。”
戚红鹰并不答话,而是露出焦急之色,嘴里不停念叨着:“解药解药解药....”
张大真苦笑道:“你吵得我头都大了,我还怎么安心排毒。”
戚红鹰面露喜色,快步走过来,来到张大真身前,凤眼仔细的看着张大真,道:“你能运功解毒?”旋即她又失落下来,道:“那毒针上的毒是堂内比腐骨尸香毒素还要强烈的金背毒,除了我随身带着的解药之外,天下再无药可治。”
张大真疑惑道:“你既然随身携带,怎么还会放在马车里?”
戚红鹰摇头道:“我下车时连兵刃都没带,怎么会带解药?。”
说着,她看着张大真,脸上竟然露出几分妇人的温婉,道:“你等着,我去找解药。”
张大真道:“你怎么找也找不到的,不找的时候,它反而会找你。”
戚红鹰皱眉道:“那马车什么时候来找我?”
她好像不论什么话都顺着张大真了。
张大真轻笑道:“睡....睡一觉就差不多吧。”
他说话都有些吃力,面色苍白的像是白纸,戚红鹰看到他这幅样子,咬牙道:“不行,你千万不能睡。”
张大真笑道:“你放宽心,这毒纵然剧烈,但以我的功力暂时是可以抑制住它的,我们...我们现在只有等...”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都变得轻微许多人不得不仔细去听。
戚红鹰俯下身子,凑近他的脸,急忙道:“等什么?”
只有耳畔男人粗重的喘息还在,他的眼睛已经闭上,整个身体烂泥一样靠在墙上,仿佛已说不出话来了。
半晌,戚红鹰重重的叹了口气,喃喃道:“你如果就这样死了,你的剑可就永远找不回来了。”
张大真闭着眼睛,道:“不一定,不是还有你,你会帮我找回来的吧。”
戚红鹰面露戚色,道:“你救了我,我却救不了你;你死了,我....我也....”
她说不下去,又掩面哭了起来。
女人的眼泪不是总能让男人心软?
张大真咳嗽几声,向戚红鹰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
戚红鹰就靠近,张大真轻声道:“我有一个秘密要和你说。”
戚红鹰抽泣着,道:“我不听我不听,等你好了,一百个一千个秘密都随便你讲!”
张大真轻笑道:“你怎么这么傻,我跟你说的秘密当然是救我的秘密。”
戚红鹰这才破涕为笑道:“那你快说。”
张大真道:“我的紫轩,它其实....”
戚红鹰道:“其实什么?”
张大真道:“其实它没有丢。”
戚红鹰道:“紫轩不是被人偷走了?蔡昌平摸过那把剑的事绝对不假!”
张大真道:“因为我有两把紫轩。”
戚红鹰面露笑意,道:“一把是故意被人偷走的,那把藏起来的才是真正的紫轩!”
张大真道:“我把它藏在我家后院的井里。”
戚红鹰目光闪烁,道:“井里?岂不是要被水流冲走了?”
张大真道:“井壁我还偷偷开辟一个空间,里面的高度与井水等高,紫轩放在那里我很放心。”
戚红鹰皱眉道:“你为什么不自己佩带,反而要把它藏起来?”
张大真道:“藏起来就是要应付现在这种状况。”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弹一个火折子,道:“点燃它,就会有人把我的剑当了换解药送给我,从济州府城过来,用不到三个时辰。”
戚红鹰点头道:“好!”
她就拿着顾曲直的信弹和火折子走出庙外,顾曲直从头顶的破洞上确实看到了信弹在黑夜中爆开,旋即闭上眼睛,喃喃道:“等,现在只有等啦...”
过了一会儿,戚红鹰从怀里掏出蜡烛,把它们点了起来放在张大真身边,张大真看着这些蜡烛,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戚红鹰看了看天色,道:“戌时。”
张大真用右手拿起来,放在自己鼻子旁边点了点,仿佛在思考计算时间。
戚红鹰道:“你只能活一个时辰了,你让我放的信弹到底靠不靠谱啊,他怎么现在还没来?戌时一过...”她好像不忍心说下去,眼圈又红了。
踏踏踏,脚步声响起,庙外终于来了两个人。
一个老人,一个少女。
老人背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