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石道：“是我。”

冯西陆道：“所以是你攻击了你的同伙？”

于海石道：“我如果不让他们暂时晕过去，他们就会被胖子和瘦子杀掉，你觉得呢?”

张大真笑了，这笑容并不太真诚，道：“你做得对，关东的武林人士已死得够多了。”

于海石赞同的点点头，忽然又面色一正，道：“崆峒派办事，还请两位不要插手。”

崆峒派这三个字就已代表一种力量，还是一种正派的名声，江湖中人好勇斗狠，可以和魔教邪派的人结下死仇，但一定不会喜欢和正道门派结仇；因为这些正道门派说联合就联合，说抱团就抱团，你若惹了其中一个人，他的师兄弟姐妹，师傅师祖就会一股脑的涌上来找你报仇。

这岂非不是正道五大门派之所以能几百年来一直屹立在武林当中的原因？

张大真本不想插手，任谁见到正派人士办事都只会助拳，最低也要离得远远的，免得殃及池鱼；但冯西陆已怒不可遏，大声道：“就算关冷松之前是魔教的人，宜春院的那些人呢？他们难道都是魔教的人？”

于海石的脸就如同的他的名字一样，硬的像块石头，冯西陆跟他一比，实在是天差地别了。他用坚硬的语气道：“他们包庇魔教宗主的女儿，死有应得。”

冯西陆看了看这个贵妇，这贵妇也看着他，眼里的神色悲伤而又痛苦，冯西陆心里也在叹气，为什么人世间的不幸在女人身上总是体现的特别明显？这难道不是女人善于表演的缘故？还是说女人总是习惯于忍受人世间的不公？

他已拔出刀，四尺三寸九分的斩马刀，胖瘦两名侍从脸色更冷，但见到他把刀对着于海石时，脸色就缓和了一些。

贵妇眼睛闪了一下，很快就沉默，她是不是也在思考？思考这个之前被自己暗算的男人现在却要挺身而出，全然不顾后果？冯西陆已停止思考，他当然想到杀掉一个掌门人，其他七个掌门都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但他握着刀把的时候，就完全乎了。

这刀把不仅给他力量，也是一种感情的寄托，只要摸着他，他就想起自己的指责，一个捕快的天职就是抓犯人；于海石犯了罪，那他定然也就是个犯人了。、

他握着刀，眼神坚定，似已下定决心。

于海石露出意外的神色，道：“你难道要杀我？”

冯西陆摇头道：“除非迫不得已，我不会杀人。”

于海石冷笑道：“刀不就是用来杀人的？”

冯西陆道：“好在我的刀还能把你绑起来，扔进大牢里去。”

于海石把嘴巴闭成一条细长的黑线，他棱角分明的脸就变成一块完整的石头了；江湖中人面对六扇门的人是说不清的，所以他已不必说，这种事本就各有各的观念。

江湖中一个不能惹的就是正派的名声，另一个不能惹的就是吃公门饭的人。这两种都代表着斩也斩不断的麻烦，张大真不想麻烦缠身，但他已无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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