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石站起来,静静的站在地面上,面无表情。他似已达到了战斗的最佳状态。
冯西陆看了看地面,道:“这地上已躺下五个人。”
于海石不说话所以冯西陆道:“你若负隅顽抗,你就会是第六个人。”
于海石露出讥讽的笑,道:“这五人可都没有死,你难道有把握既打败我,又不伤我的性命?”
冯西陆道:“没有,但是我们两个一起出手,你断然没有获胜的可能。”
于海石脸上的笑渐渐收敛起来,他道:“你说的事实没错,但你们难道不知道江湖上的规矩?”
冯西陆缓缓道:“我是捕头,不是你们江湖中人。”他却经常与江湖人打交道,身上沾染了几分江湖气,他当然知道江湖规矩就是一对一单挑;但面对犯人,他不想遵守江湖规矩。
于海石把目光转向张大真,道:“你以前可是十人榜第三,你难道不是个剑侠?”
张大真笑了,这笑容有些苦涩,道:“我早已不能使剑,也再不能算是个侠了。”
于海石的脸已如一块黑色的钢铁,他喉咙里发出了一个拟声词,就慢慢的坐在凳子上,他把鸟笼打开,鸟笼里的鸟就飞走了,这是一件事;他又脱了鞋,换了一双随身携带的袜子,这是第二件事。
他做了两件事,道:“你们看出什么了?”
张大真道:“你难道在安排后事?”
贵妇的脸已发青,她道:“鸟腿上绑着书信。”
张大真道:“信里写着什么?”
胖子道:“危在旦夕,速速救命。”
张大真又道:“鸟是往哪里飞的?”
瘦子道:“崆峒山,崆峒派。”
张大真深深的看了于海石一眼,于海石做完这两件事脸上又露出轻松的笑,道:“这鸟被热水一淋,估计会飞得更快了。”
冯西陆冷冷的道:“如果扇动翅膀不快一些,这个天气里它的确会被冻死。”
于海石的笑容像是整齐无暇的花岗岩裂开一个口,只让人觉得难以忍受,他道:“第二件事不连山缺也一定知道。”
贵妇道:“是。”
于海石指了指贵妇,提示道:“她就是魔宗公主....”
张大真打断他的话,道:“魔宗公主就是不连山缺。”
于海石阴测测的笑了笑,道:“这名字奇怪,她兄弟奇怪,爹也怪得要命,魔教被他们一家子统领,不崩溃才怪...”
胖子忍不住冷声道:“住口!”
冯西陆心有戚戚,缓缓道:“你应该说点别的,我若是你,就绝不会让女人伤心。”
于海石道:“好,你不妨看看的我袜子,它并不臭。”
冯西陆道:“我的袜子也不臭,并不用看。”
张大真吃惊的道:“男人的袜子如果不臭,那岂不是奇怪了?”
冯西陆道:“我洗**的时候,通常会连袜子一起洗了;我洗衣衫的时候,通常会连**一起洗了。我洗头的时候,通常会连衣衫一起洗了。”
他说得很有条理,很清晰,张大真已被他的话噎住,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脸色涨红,说实话,他真的感到有些惭愧。
袜子上也有毒,因为袜子已化为浓水,浓水流到地上,连地板都已被灼穿。
不连山缺道:“这是瘴毒,只要沾上体肤,立刻就会烧穿骨头。”
于海石赞叹道:“魔教的毒果然够毒。”
张大真道:“可惜这毒没能杀了你。”
胖子和瘦子异口同声的道:“现在动手也不迟!”他们二人显然很希望张大真和冯西陆立刻动手除去于海石,除去这个追杀公主的追命鬼。
冯西陆双手握着刀把,抡起来很高,砍过去势头很重,面积也很大。他已出手,出手的方式平平常常,不快不慢,人也看不出他到底师承何派,技从何人。
于海石哼了一声,抽身躲开,向后跳去,他却竟不敢用手去接他的刀,要知道,他的手刚才可是把一把短刀拗成了麻花!
但他的后心竟然早有两人,两把剑在等着他,那是两把软剑,握着两把软剑的人就是胖子和瘦子。
于海石听到脑后恶风不善,脸色变了变,他只能强行扭动腰身,运行真气丹田,整个人在半空中忽然好似被什么东西压住,强行遏制住了倒飞的势头,而是停在行程的一半,轰然砸向地面....他是半趴在地上的,身躯四肢着地,似一只趴着的青蛙。
胖子的脸色变了,他忽然抢前走了几步,提剑便刺向于海石的后心;于海石一个懒驴打滚,他滚一下,那剑就刺一下,他一连打了十八个滚,胖子也一脸刺了十八剑,第十八剑消失的时候,胖子使完了十八手剑法,也就到了泄力的时候,他一泄力,于海石顿时有了可趁之机,他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坚韧的腰肢猛地把他的身板挺起来,一只手虚空一抓,那第十九剑来的轨迹就被他硬生生的抓住。
胖子的手里的剑就被于海石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