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台警车,这次好像有人洗过,能清晰的看到车身有一些刮痕。很明显,海岸在赶过来的途中,非常着急。将车子停在一所老旧但很干净的建筑外面,建筑门口挂着一张已经泛黄的招牌,虽有年份但也能看得清'江城孤儿院'几个字。
海岸没下车,直接拨通了云顶的电话、
"我是海岸。到了,你出来吧"
云顶挂断了电话,蹲在一位老妇人的椅子面前,握着她的手。
"陈妈妈,我走了,这个卡您拿着。是我给咱孤儿院的一点心意,您给职工和孩子们改善改善生活条件。"
陈妈妈是江城孤儿院所有孩子对老院长的称呼,他们很多从小就没有见过父母,是陈院长一手带大了他们。虽然行事一向风风火火,可在陈院长面前,云顶很是恭敬。
完毕,云顶才挎起了那个洗的发白的帆布包,转身下楼。这个孤儿院有很多个班,云顶是那一届云字二班的,所以他们班上的孩子都姓云。
说不出来原因,可能跟许多人一样,看着这个日渐岣嵝的"妈妈",他虽然是出了名的糙汉子,也有点鼻酸。带着不舍的愁绪,云顶走出了院子。
"走吧,去哪儿?"
"机械厂老火锅!"
一个提问简单明了,一个回答干脆有力。这是老朋友的默契,同时也说明,二人心里各自揣着事。
火锅店内,墙壁上挂着许多当年江城机械厂的照片,连风格也是按照当时车间的样子来装修的,这里承载了许多工人家庭的回忆。海岸和云顶坐在一间叫《钳工组》的包间里,雾气弥漫香味四溢。
"说吧云顶,今天说的他们,究竟什么意思。"
云顶不怒反笑,开口道:
"老二,你现在怎么跟我一样,火急火燎的,不知道怎么当上的刑警队长。"
言毕海岸没开口,云顶继续说到:
"你也知道,高中那年的暑假,我在青城山拜了师傅,进山学道。"
"师傅道号'清净',一年多前我与师傅在武夷山为一死者超度,希望亡魂早登青华极乐。而此人死亡原因,与柳叔一模一样,都是死于'菌毒蛊',也就是你们说的'鹅膏毒素'!"
一直说到这儿,海岸突然警觉起来。多起命案的死亡原因均是因为'鹅膏毒素',但外界并不得知。因为目前还属于保密阶段,云顶是为什么知道内情的。
"云顶,你怎么知道是'鹅膏毒素'中毒?"
"道家研究世间万物,许多疑难杂症奇方妙法我们都有涉略。并且,'菌毒蛊'害人后,再用特殊的丝线绑住死者的脖子和脚踝,锁住死者的魂魄,这是一些邪教的惯用手段,并不稀奇。"
"所以凶手只会是懂得'术咒符蛊'的行内人所为。"
"为了铲除这些恶人,师傅一直在调查此事。可惜,他老人家由于旧疾缠身,半年前就登了极乐。临终前,嘱咐我要继续完成遗愿,找出真凶。所以你一说是'红绳命案',我才会说又是他们。"
云顶一刻没停,将自己知道的线索托盘而出。这是他信任的发小,而且还是警察,完全没有必要隐瞒。
说完后云顶便不在言语,而海岸则一脸茫然。这实在太扯了,对于一个无神论者来说,这纯粹是无稽之谈。
从警这些年,海岸不是没办过要案凶案。焚尸灭迹、杀人越货,这些他都见过,可这鬼神之说,他是万万不信的。
"那照你这么说,这些案子是邪教的人下蛊害人,是奇门遁术?"
海岸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云顶,他甚至在想这小子这些年是不是被洗了脑或者已经有精神障碍。
云顶并不意外海岸的表现,当年自己年轻气盛,也曾这样挑衅过师傅,可最后才知道这世间浩瀚万物,有太多未知的存在。
没办法,他只能按捺自己的急脾气,耐心的给海岸解释。
"不完全是,所谓的'菌毒蛊'仅仅是当年对于科学认知的不完全,这其实就是'鹅膏毒素'而已。其实可怕的是这丝线,因为吸收了人体的血液,才会变成这样的红绳。"
海岸不由得想起他看到的红绳,虽然每次都让他后背一凉,但他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说辞。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说的,云顶,你是不是这些年在道观里关傻了?"
海岸边说还边伸手去摸云顶的额头,想确认他是不是发烧糊涂了,才会说这些话。
受到质疑的云顶有点恼火,他知道再不露点真本事,很难让海岸信服。而且,要找出真凶光靠自己一个人是不够的,他也必须依靠警方的力量。
"跟我走!"
来不及享用这一顿美味,云顶就拉着海岸走出了火锅店,这到确实是他的风格。
江城公安局,海岸和云顶站在法医楼下。由于家属还未认领,并且需要取证,柳建军的尸体还放在这里。这倒不是海岸没通知,只是因为柳彤在参加学校组织的封闭训练电话关机了。她是江城一中的老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