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未多言,换上了道袍,他要做一场法事解开柳叔身上的封印,让柳叔的灵魂早日离开。√
还是那个帆布包,云顶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无根水、线香、黄符,依次排列整齐。净手净面,整理发簪。
左手持点燃的线香,右手执符,口中念的是《太上救苦经》。经文念诵完毕,云顶右手的黄符突然燃烧了起来。
"海岸,去把柳叔身上的红绳取下来,放这符上面一起烧了。"
一切完毕,云顶脱下了道袍,而此刻柳建军的魂魄也终于缓缓起身,游荡在自己的躯体边。
其实这样小的法事,以云顶的道行完全不必穿袍这样的阵仗。可这是自己亲近的长辈,云顶要按照最尊贵的方式以表敬意。
海岸看着柳叔的魂魄终于得到解放,不由得红了眼眶,有些哽咽的说道。
"柳叔会安然的离开吗?"
"放心吧,老二。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哼!"
海岸突然换了刚才的悲戚,眼神凌厉青筋暴起,冷哼了一声,然后咬牙切齿的说到。
"我会想办法让你参与到这个案件帮助我,接下来.....这帮杂碎一个也别想跑!"
次日
天空阴霾乌云压顶,江城的雨水充沛,雨滴打在窗户上的滴答声也无法冲刷屋内的压抑。
柳彤搀着妈妈站在父亲的遗体面前,妈妈姓李,大家都叫她李婶。平日里是个和善的人,而此刻,李婶因为过度悲伤已经无法自行站立。
柳彤是个漂亮的姑娘,小时候机械厂的女孩儿属她最水灵,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意外,她时尚的穿着和娟秀的面容应该会给人阳光一般的感觉。早上接通海岸的电话,她就和母亲一起赶到了停尸房。
娘儿俩身后站着三个男人,是海岸和云顶,以及海岸的大哥海帆。
海帆也是今年刚回到江城,现在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总的他,虽然忙到一刻不停,也放下一切工作赶到了这里。
老朋友多年未见,这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重逢契机。
"彤彤,你实在难受就哭出来,别憋着。"
海岸不知如何安慰心爱的女孩儿,但他的担心也不是多余。
柳彤极为冷静的在确认书上签字,认领尸体。从接到父亲死讯的那一刻到现在,她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可海岸知道,越是这样,越说明彤彤就在崩溃的边缘
而柳彤像是木偶一般,对海岸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半晌,她才松开母亲的手臂,侧身对海岸说:
"我知道爸爸的死不是意外,如果抓不到真凶,我不会原谅你。"
海岸谨言,他知道此刻的豪言壮语都是徒劳。
"我们出去吧,让他们一家人待会儿。"
说这话的是海帆,办事一向进退有度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留给这家人单独宣泄的机会。
走廊上,三个人面面相眦。尽管是从小的玩伴,彼此都无比熟悉,此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海帆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然后率先打破了僵局。
"云顶,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哥,我昨天刚到。你不是一直在南岸吗,什么时候回江城的?"
云顶一直挺敬佩海帆,他还记得,哥两儿的父母在一次替江城机械厂采购的时候,遇到车祸不幸去世。
海帆为了让弟弟继续念书,将弟弟托付给柳叔,主动辍学到沿海打拼。这些年,海帆凭着自己的努力,硬是在南方创出了名堂。所以,跟海岸可以嬉皮笑脸,而对海帆,云顶不免恭敬一些。
还没等海帆回答云顶的提问,海岸却先开了口。
"3月24号!"
海岸说的斩钉截铁,到让云顶有些好奇,便问到:
"你怎么记那么清楚?"
海帆挺直了身体,望着云顶回答到。
"因为那天,江城出了第一起'红绳命案'!"
江城西南侧,一座废弃的仓库。海岸和云顶开车赶到这里的时候,天还未完全亮透。
这里是第一次发现'红绳命案'的案发地,自从海岸见识了未知的事物,就决定带云顶到这儿看看,希望能通过他的本事找到一些线索。下车前,海岸扔给云顶一个牛皮文件袋,这是云顶的新职业,'红绳命案特殊顾问'。
仓库的门很厚重,二人合力才推开半扇。可能是年久失修的缘故,仓门开启发出的吱呀声听起来很凄惨。
"阿嚏"
久不进人,库内积的灰尘让海岸打了一个喷嚏,他摇摇手让自己适应这里的光线和空气,说道。
"云顶,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不好说,有些反常。"
云顶自踏入这里就发现气氛不对,与普通闲置的室内不同。不仅有不见阳光的阴冷,更多的是挥散不去的血腥气。为了一探究竟,他屏气默念,自行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