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朱宸濠初到芸阁,虽然得到娄谅的夸奖,但是自孙燧许逵二位大人走后,朱宸濠的脸上少了一丝潇洒,多了一丝愁容。√娄谅早就看出朱宸濠的心思,“不知王爷为何如此忧愁,是有什么心事吗?”
“老先生,实不相瞒,在下对于学问之道依然不知从何做起!”朱宸濠恭谨一拜。
“老先生?王爷为何如此拘礼,不称呼先生,非要填一老字!”娄谅眉头微皱,似笑非笑的说道。
“宸濠即来求学于先生,当为先生弟子,又何总称呼王爷!”朱宸濠听到娄谅的话委婉一笑。
“哈哈哈哈……”
朱宸濠从他与这位娄谅老先生的举止就可看得出来,娄老先生虽然年过半百,却也是一位不屑于世务性情豪迈之人。
“不打扰你们吧?”此时芸阁内一旁一个男子轻声问道。
娄先生转头看去笑着说道:“阳明来了,快进来。”
朱宸濠仔细看去,第一感觉就是长得好“英俊”啊,此人年龄大约二十岁上下,身长七尺左右,神仪明秀,剑眉星目,细形长耳,,竟然让朱宸濠不由得心里生出一份好感。
“在下王守仁,字伯安,别阳明。浙江绍兴府余姚县人拜见宁王殿下!”王阳明上前对着朱宸濠微微行了个礼。
“阳明兄请起。”朱宸濠客气道。
此时王阳明也在细目端详着朱宸濠,虽然不能说貌比潘安,却也朗目皓齿,风姿飒爽,但是隐隐间却让他产生一股沉深有城府,莫能测也的感觉。
“先生。”王阳明随即朝着娄谅微微拜道。
“阳明小友是我众多弟子中最为得意的弟子,不仅是武当派端阳天师入室弟子,而且下山后第一次参加浙江乡试就能中举,可谓是文武全才。”
“先生谬赞了,在下参考科举,数次落第,已经深感无颜面对众人了!此次与夫人诸氏返回家乡,船过南昌,特来拜谒先生。”
然而娄谅却对其笑道:“你这次虽然不中状元,下一次科举必定会中状元!”
但他笑道:“世人皆以科举不能录取列榜的甲乙次第为耻,我却以既然事实已经不能录取列榜的次第,但是却还在为此常常感到苦恼为耻”。
娄谅笑道“不屑世务当然是好,但为学之道却不能不亲治细务,躬行践履,现在正值初春,万物复苏,不知两位小友明日是否可与我一同共耕?”
第二天,芸阁后院的一片菜地,朱宸濠和王阳明也纷纷加入了“种菜”的大军之中,娄谅边挥锄边对朱宸濠和王阳明说:“学者须亲细务”,一边听娄谅讲授“格物致知”之学。
看着娄老先生这般岁数都能亲自辛勤劳动,朱宸濠也忍不住想要试试,王阳明还好,毕竟二十左右岁弱冠的年龄,正当力气之年,一挥一锄有模有样的,朱宸濠堂堂藩王,从小自然是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苦,从小长这么大别提下地干活,怕是连锄头都不认识。朱宸濠接过王阳明递过来的锄头,也学着他们卷起了袖子,双手一抬,就要挥起锄头。
可当朱宸濠幼小的身躯握刚抬起手中的锄头时,可能是用力过猛,朱宸濠随着锄头重重朝后斜去,好在朱宸濠临时机灵的往后撤了一步脚,撑住了身体,这才没有仰过去。
然后朱宸濠就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朱宸濠收好一时的尴尬勉强看去,只见娄先生身边隐着一个女孩,正在抿着嘴偷笑。由于女孩的身形一般比较瘦小,而且又被娄老先生挡住,所以朱宸濠一直没有发现。
“失礼了,这是老朽的孙女,见到宁王,还不行礼?”娄谅让开了身子,瞅了小女孩一眼。
“小女子姓娄,名素珍,拜见宁王殿下。”娄素珍缓了缓站了出来答道。
“小姐不必客气。”只见这女孩比自己大几岁,一身素净的打扮面容清丽,朱宸濠眸中不由得一亮,却又迅速掩下,原本带着的几分狂傲也尽数收起,只有尴尬的一笑。
娄素珍一直在娄谅的身边,帮助爷爷锄好的地里播种,见朱宸濠那个狼狈的样子,一时抿着嘴偷笑。
“你没干过农活吧!”
……
“我教你?!不过你要叫我姐姐!”
“不得无礼!”娄谅嗔怪道,随后又转向朱宸濠说道:“殿下,见谅,小女从小在我身边,被我惯坏了!”
“素珍小妹可是个才女,多才多艺又聪明又活泼又能干贤惠,若为男子当高中状元!”王阳明此时称赞道。
“阳明哥哥就会打趣~”娄素珍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朱宸濠不由得眉头一皱,没有去听他们的谈话,娄素珍天真的笑容在他看来却变成了嘲笑,他哪里受过到这种刺激,谁还第一次就会干活啊!这不是在嘲笑我吗?
就不信了,朱宸濠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拿过头,挽起了袖子,咬着牙把锄头举了起来,重重地落下,可是这一锄头,却碰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铛”地一下,朱宸濠顿时双腿发麻,脚下一个打滑一个趔趄,一下子扭到在地上,整个人立马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