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在延绥镇经过了细心医治的朱宸濠几人已经恢复了许多,这日,朱宸濠几人来到了延绥总兵黄珂的账外,封赏,而此时朱宸濠却听到了账内发出的激烈的争吵。声音之大已经让在府外等候的朱宸濠等人听清了其中的谈话,无非就是一方主张整边备,扩充兵员,大张旗鼓地重修沿边各诸堡和墩台,另一方已钱粮短缺为由反对……
“黄大人,神木堡柏林墩台的几位兵勇已经在账外等候。”这时带领朱宸濠几人前来的刘养正悄悄地走了进去,打断了双方的辩论禀报道。
“叫他们进来吧!”黄珂总算有一个缓冲的间隙,定了定神色后说道。
朱宸濠进来后便看到了衙门内正前方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而他的下边两旁分坐着数位官员,黄珂虽是文人出身,但是却是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情,言语间神颇有武者风范。
因为死战不退有功,朱宸濠等人全部升了一级,柏林墩台哨官孙龙升为神木堡把总,朱厚照和王大林几人全部升为什长,而朱宸濠因为协助审查土匪冒充鞑靼人一事,被破格提拔为五十人的队长。江彬因为援救及时升任为神木堡的守备。
之后因为孙龙的家乡在柏林墩台附近,所以告离了朱宸濠几人便回去了。而王大林却因为朱宸濠的数次的相救,则跟随朱宸濠留在了延绥镇。
正当朱宸濠几人接受了封赏正准备离开之际,刚才那阵争吵中的反对声再次发起,“黄大人,延绥钱粮短缺,确是完不成要求。”
而此时刚走出屋门的朱宸濠却突然折了回来,禀道:“大人,在下还有一要事需要禀报!”
“放肆,我等再次商议军国大事,哪轮得到你一个小兵胡言乱语!”这时只见黄珂身旁的一位一直很蔑视朱宸濠几人获奖的一位官员瞪了朱宸濠一眼喝道。随即朝着屋外喊道“来人啊,把此人拖出去,重大二十大板!”
“丁大人,既然是要事,何不让他说说如果所说不再处罚也不迟!”这时坐在堂上的黄珂说道。
“大人,在下这次前来一直有一件事压在心底不吐不快!这次被偷袭虽说只是土匪假扮,但是却反映出了我们防御上一个巨大的漏洞!”看到黄珂没有作声似乎有些兴趣,朱宸濠便接着说道:“就拿神木堡来说,大约数百里,墩台却只有18座,墩台与墩台之间间隔太远,虽然有烽火台及时发出信,但是如果遇到敌军集中突袭其中一处,其它墩台也只能自顾自的防御,不能及时救援。所以在下建议,在修补墩台的基础下增补墩台,使墩台间都互能相望。”
“荒谬!,如果增设墩台,岂不是更要分兵据守,且不说我们能不能招募到充足的兵员,就论这修筑墩台城墙的人力现在已经是捉襟见肘。你们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只见那位丁大人和身旁的人互看了一眼,纷纷讥笑道。
如今的墩台尚不能挡住鞑靼人,如果增设墩台,定要分兵据守,到时候各个墩台的守备将会更加薄弱,就会造成万里边防我军处处防守,处处薄弱,只要鞑靼人一个冲锋,就会轻易地突破,全线皆成了壮观的摆设。
“丁大人,在下不敢苟同大人的观点,如今黄大人来了之后我们大力募兵,基本上已经可以满足分兵据守,何况延绥镇山多沟险,如果不增设墩台,鞑靼人一旦利用其中的间隙集中更多的兵力发起更大的进攻,那就可以更快的突破我们的防线,等我们反应过来,派遣的援兵到达时,墩台早已经失陷,鞑靼人早已经践踏完我们的家园!这样一来不进我们延绥镇,我们大明的九边重镇都会成为壮观的摆设。
一时间朱宸濠的言论似乎触动了在场几位大人,场面一时有些安静,连被朱宸濠一时的折回的举动惊呆在原地而又只能紧张的刘养正也似乎在思考着这番言论,只有朱厚照和王大林守在屋外提心吊胆的一直不敢离开。
这时丁伯通突然有些急切的打断了此刻的安静:“大胆王宁!你一个小小的队长,就敢别以为你立了个小功就可以在此妄议朝廷九边重镇,是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动摇人心,我看你分明是鞑靼人的奸细。来人啊,把这个人拖出去杖毙!”
眼看屋外的士兵走了进来正要架住朱宸濠,牢狱之灾似乎在所难免,一直待在屋外紧张的注视着的这一切的刘养正急忙进来跪道:“大人,王宁是初次招募的亲兵,还不懂这里的规矩,一时只是直言心事,更无意妄论国策,还请大人明鉴。”
“慢着!王宁所说句句在理,本官认为可行!”黄珂喝退了守卫之后,缓缓地说道。
“黄大人如若一意孤行,我等必将上书弹劾!”丁伯通没有好气的喏喏而退。
见到丁伯通等人走后,刘养正似乎松了一口气,而一直守在屋外的朱厚照和王大林也纷纷跳了进来抚慰着朱宸濠。
“你们先下去吧,王宁留下!”这时黄珂退下了剩下的官员和刘养正、朱厚照等人。
自从他空降到延绥后,元原本可以胜任总兵的副总兵丁伯通一直以来跟自己暗中作对,但是顾全大局,自己只能处处忍耐,本来他也是看到了目前延绥镇防卫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