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左手的石头地换到了右手,又想这一次的攻击一定要准确,狠命砸在野猪的头上,或者可以得功而返。
我一边准备着,一边大声叫福贵:“福贵,快下来捡起石头助我一臂之力。”
福贵果真噌的一下就跳了下来,而野猪也已经如箭一般冲到了我的跟前。
我立马左手去按猪脖子,右手拼命用石头对准猪头砸下,只听野猪一声叫唤,再次冲了出去,然而它没有再停歇,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待我的武器砸下之后就不给我喘息机会的准备,立马又迅速地朝我冲了过来,再次张开的嘴里獠牙暴露,面目狰狞。
我急忙后退,想着自己这下凶多吉少了,心里已经先就怯了三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福贵就冲了过来,挡在我身前,学着我刚才的样子,左手去按猪脖子,右手地用石头砸向猪头。
我一见福贵已经动上了手,来不及多想,乘这个间隙急忙捡起身后的两块石头,待福贵砸过之后,我又主动出击,右手猛地又朝着猪头砸了下去。
野猪连连叫唤,似乎在宣泄着心中极大的愤怒。
我和福贵此时也斗红了眼,两人配合默契,待我左手的石头砸下之后,福贵已经捡起两块石头,准备再次出击。
野猪也不管不顾地就再次发起了进攻,只是,此时的野猪似乎已经明白了我们两个是交替的对手,要及时它的战略部署。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要以为这就不是一头猪,而是一头通灵的猪精。
它不再朝着福贵攻击,而是调转猪头,只一味朝着此时已经双手空空的我冲过来。
福贵急忙转身想要护住我,但是,野猪已经几乎就和我面对面了。
我急忙向后跑,福贵也在后面追,我准备兜个圈子再跑到福贵那边福贵的武器可以砸向猪头,以换取我捡起石头的机会。
然而,我拼了老命地跑,却始终不能和野猪分开较长的距离,最远也不过五米不到的样子,而最近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它的獠牙已经紧紧挨着了我的裤腿。
但是,福贵离我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我身上的力气几乎就要耗尽,我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奔跑,是持续不了多久的,我开始有些要绝望了,心脏就像要跳出了心房。
我的眼前突然间变得模糊起来,脚步也不知不觉就放缓了。
而此时,野猪的獠牙已经再次临近了我的裤腿,我听到了林海音惊叫的声音,我也听到了福贵“喔喔喔”的沉闷急切的声音。
但是,我真的感觉到自己不行了,尽管是在奔命,然而,我身上的力气确实已经趋近于枯竭了。
也许,我此生已经注定了要死于这头素不相识的野猪的可怕獠牙之下。
我的大脑中闪现了一大片无边无际的空白,那片如白雪一般的空白中慢慢地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光点幻化成了父亲的模样。
父亲用急切的眼神打量着我,大声说着如怒吼一般:“小林,小林,一定要坚强,拿出你从前学习的那般刻苦和勇气来,要坚强,要坚强……”
然后,父亲又化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点,光点再次慢慢地变大,变成了一个年轻女人的模样,我却不认识她,只听她也焦急地说道:“小林,我是妈妈啊,要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我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这个已经消失于我的记忆深处多年的女人——我的母亲,然而她的形象又地融化掉,再次变作了那个飞跃着的跳动着的光点。
光点再次慢慢长大,我的心一下子揪住了,眼前的形象,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小雪啊,她的面容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那般温柔美丽,那般可爱动人。
小雪轻启朱唇:“小林,你永远都是最棒的,相信你自己,相信自己……”
然后,我沉沉地倒下,地上的一块坚硬的石头刚好顶在了我的胸口之上,一阵剧痛传来,我一下子被疼痛感拉扯着清醒过来。
我挣扎着起身,想要看看那头疯狂的野猪有没有死死咬住我身体的某一个地方不肯松口。
然而,我也清楚地感觉到,除了胸口被石头顶了一下的剧痛之外,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的其他部位有的疼痛感。
我一转身,就听到了福贵“喔喔喔”的紧张而又急切的呼喊声,再细细一听,还有音量不高却同样焦急的林海音的叫喊声:“王林,快上来,快点,快点。”
我来不及理清自己的思路,也来不及去询问他们二人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如梦初醒一般飞跑到天王角下,福贵和林海音急忙拉住我的双手,我脚下猛一使力,一下子就窜了上去。
我没有去责怪福贵为什么不顾我的死活就自己上了天王角,因为我刚一跳上去,就立马发现了天王角远离我刚才摔倒之地正西方的空地上,此时,那只丑陋的野猪正被一条体型庞大的狼狗撕咬,野猪尽管凶悍,面对眼前的对手却似乎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我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也顾不上考虑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