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一片茫茫雪原,天空洁净蔚蓝。大地上的白,白得如一片没有杂质的布,而此时的我正身处其间。
我转着身四下打量,却只是一片辽阔和遥远,以及寂寞的白,没有山,没有河,没有树也没有花,一切是那样的苍白和寂寞。
我听到身后传来两声响亮的“汪汪”声,我立即转身,看到眼前正站立着大狼狗,所不同的是,它并不是四足着地,而是两只后腿在地上立着,前腿就如人的双手一般交叉环抱着。
我一下子有些震惊:“你怎么也到了这里?为什么这般模样?”
我预想着大狼狗会不出所料地用“汪汪”回答我,然而它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它目不斜视地盯着我看:“兄弟,我们这是一场灵魂的相会,你不用诧异我为什么也能如你一般双足站立,事实上,灵魂是平等的,就如你们人类一直在标榜的不同阶层、不同种族之间的人都平等那样。”
我惊讶得瞠目结舌,不知道要说什么。
它却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惊讶,说道:“只是,鲜有灵魂是可以在其还贮存于不同的身体中时就可以走出来与其他灵魂相会罢了。许多人和其他物种的灵魂,都会在逝去后走出所属的那具躯壳,游走于四海八荒,着天地安排的又一次巧遇,也就是一次可以再生长于另一个躯壳的机会,正如你们人类所说的轮回和投胎转世一样的道理。”
我的震惊更甚,惊讶已经令我难以发声。
它一副狗的模样,却操着标准的人类的话语,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终于,我按耐住自己的震惊,小心翼翼地说道:“你是我的那条大狼狗吗?”
“呵呵,没有谁是谁的,就如你并不属于我,你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承认你就属于我一样,我也不属于你,不属于人,我也并不会承认自己是属于人的,我就是我自己,我只是属于我自己,属于我自己的灵魂,属于承载着自己灵魂的这具躯壳,属于自己的灵魂和躯壳结合之后一个独一无二的我自己而已。”
我被它哲学家式的回答弄得昏了,我想捋清自己的思绪:“好吧,我们暂且不谈论这个问题,我想确认一下,我为什么到了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也在这里出现?”
大狼狗依旧十分淡定:“首先,这里是灵魂的一个暂居之地,你来,只是因为你的灵魂需要一个暂居之所,去平复一下你和那具躯壳结合之后不能遂心的情感。而我之所以到了这里,简单来说,我是被造物选中,来帮你的灵魂得到歇息和平复,以及尽最大可能助你完成心愿。”
我还是有些迷茫:“你刚才说的灵魂的暂居之地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已经死了?或者,这只是一个梦?”
大狼狗有些不屑:“你们人类总是把生死看得太重,生与死其实也不过就是在履行不同的使命罢了,或者,这样来说吧,生命的产生和死亡,也就像一个人从家里出发要赶往另一个地方,但是这个人终归是要回家的。等回到家了,明天,或者后天,他又会再次赶往另一个不同的地方。我需要再强调一点,家可以换,但是家的概念却始终代表着你终归会回到的那个地方,也就是你终究是会从那里无数次启航的地方。”
它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依旧似懂非懂:“那我就真的是死了?我现在已经回到了我起初生命产生的地方?”
大狼狗“汪汪”叫了两声,有些急躁了,看来它还是改不了自己曾经已习以为常的那种语言,在最自然的状态下,也会暴露了自己的某些隐藏得很深的性子。
接着,它说道:“这里是你生命起源的地方,也是你终归会回来的地方。然而,此时此刻,你的灵魂只是到这里暂居而已,你的生命还未终结,也就是说,现在你不过是已经暂时完全抛开了你的身体而已。”
它哲学家式的口吻让我有些厌烦,本来很简单的几句话,它都可以变着法说得复杂。
不过,听它说完,我大概也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于是我模仿着它哲学家式的风格说道:“也就是说,现在我的身体暂时沉睡了,或者是如同沉睡了一般,我的灵魂就刚好走出来身体,找到了这个地方想要寻求安静,也想要寻找一个人或者一副灵魂,来为我解答自己残留的一些疑惑是吧?”
大狼狗不置可否:“你这样理解,不错。”
我一下子为自己没死而渐渐放开了下来:“那我叫你什么呢?你的确就是我身边的那条大狼狗吗?”
“叫什么都无所谓,每个个体也就只是用一些不同的代来区别彼此而已,至于那些人类中夹杂了思想情感的褒与贬的称,又何足道哉?还有,准确地说,我是命中注定要在这个特定的时段陪伴着你的那条你叫大狼狗的动物,但是你的灵魂和我的灵魂是独立的,互不隶属,一个灵魂也都不能把其他灵魂化作一部分,也不能把其他灵魂变成自己的附庸。因此,这这个特定的时段,你可以把我的灵魂栖息的那条大狼狗看做是你的,甚至,你自己也可以把此时的我看作是你的那条狗,但是,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