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眼问哥哥:“怎么了哥?”
哥哥有些没好气地说:“什么怎么了?都快到中午了还不起来?饭都做好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刷牙洗脸之后就坐在了桌前,给大狼狗装了一盆饭,然后和哥哥就着两个简单的菜吃起了饭来。
席间我对哥哥说:“哥,吃完了饭我带大狼狗上山,明天就过春节了,你看你在家里就随便准备些什么吃的用的,我再去捡些柴回来,如果运气好,再抓着一只野兔野鸡的,我们哥俩也可以吃上一顿肉。”
哥哥一听我说完扑哧一声笑了:“那野兔野鸡的有这么好抓?你还真把自己当猎人了。原来那大王山中确实有不少野味,但是近年来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好多村里的能人去了都抓不到,你倒想着自己能抓到?”
我强辩:“原来老爸就给我们说过,大王山上的野兔野鸡原先是特别多的,后来也一直没有绝迹,只是现在上山的人多了,动物们也就藏得深了,山上的那些大洞里,保不准就是野兔野鸡的窝哩。”
哥哥呵呵一笑:“好吧,主要是去捡柴,我已经做了一些糍粑,加上两斤猪肉,怎么也可以把这个年过了。来年多种些菜,逢赶集天挑到镇上,也可以换几个钱。我再买些小鸡小鸭的回来养着,以后生活也就慢慢地好起来了。”
我说:“那是,那是。”
哥哥接着说道:“去了不要像上次一样,柴没捡到,倒是带回来一条狗,给我增加负担不说,你还非说它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让提吃肉的事。”
说到这里,只听大狼狗“汪汪汪”吼了几声。
哥哥急忙止住刚才的话头,有些不悦:“还不能说你,一说你,你还吓唬我呢,算了,我是管不了你们两个了。”说话的口气像极了父亲,而且,他也的确就把大狼狗当成了自己家中的一员了。
吃过中饭,我找出了一根麻绳,防备在山上又遇到野猪什么的凶猛动物,我还特意备好了一把锋利的镰刀。我本来打算去叫一叫福贵,但是走到他家门口见他哥哥阴沉着脸,我不好再去叫了,于是只身朝着大王山赶去。
一路上,我忽然间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梦境是那样真实,似乎是我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般。以往所做的梦,虽然也能在事后记起一些,但是能想起的也寥寥无几,而且多半都只剩下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而昨晚的这个梦,却能完整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我看着大狼狗,说了一声:“大狼狗,你昨天是不是也做梦了?”
大狼狗“汪汪”叫了两声,我不知道他回答的是肯定还是否定。
我接着小心翼翼地问:“你昨天不是能说人话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我打量四周,没人,接着说:“反正现在也没人,你就说人话吧?”
大狼狗依旧“汪汪”两声,我没好气地自嘲道:“看来别人叫我疯子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我竟然就信了一个梦。”说罢哈哈一笑,往山顶走去。
大王山上的桃树和梨树还未开始显现出其生机来,春节一过,当春风吹拂过这座山头时,我能想象,它们一定会像娇羞的闺女一般开始打扮起来,为自己褪去这一层死气沉沉的枯萎和破败,换好盛装,用自己的美丽再次傲立于天地之间。
我一边走着一边随手就拾起地上较为粗壮的枯枝,拾起之后放在一起,码整齐。心里盘算着等一会就可以将它们捆上,往家里搬了。
我下定决心,今天要弄回去一大捆,这样过年的几天就不愁没有柴烧了。
我抬头时,就看到了一棵大杨树,目测了一下,它的枝干差不多得得三人合抱。在大杨树的上方,一根粗壮硕大的枯枝摇摇欲坠。
我心里打定主意:反正枝头都已经死了,不如拽下来,这一根枯枝已经抵得过我刚才所拾起的的小枝的好几倍了,把这一根大的加上那堆小的一起搬回家,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村人们有个规矩,捡拾柴禾是自由的,但是不论是谁,如果有砍伐山上的新树枝的,就要罚款,罚款的金额视情节而定。一般情况下,罚款的数额大体相当于所砍树木价格的十倍。
村里的穷汉老四曾经就因为乘晚上砍了一棵小树,准备回家当柴烧,结果正好遇到了村长,村长叫住了他,说是要罚款,老四说没钱,结果村长就带了村委的人和民兵去了老四家,硬是装够了米面和小麦,抵够了罚款的钱,村长收来了米面之后,也不统一收到村里,立马着人叫来村里的洋狗伯、李二叔等几个独居无子女的老人,当着村人的面就把罚来的物资全部分给这几户人。老四看着自己的粮食就这样没几个小时就进了别人家的口袋,一下子哭了。但是,至此以后,村里没有再敢砍树的了。
我看到的那根大杨树枝,已经只剩下了一些干燥的树皮苦苦支撑着,这样的树枝拉了下来,是不会被处罚的。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走近了一些想要再看看清楚,免得拉下来之后又惹出祸端,要再被村长抓住了,那就给哥哥添麻烦了。
于是,我朝着大杨树下走,大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