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急,越急越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世昌大哥却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不用担心,这条狗看起来是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它的攻击和闪避都十分具有章法,如若只是赤手空拳或者用些冷兵器,相信他是不会吃亏的。”
我有些怔怔地看着世昌大哥,他觉察到我眼神中的怀疑,笑了一笑:“我有个朋友是部队的,他的工作就是训练军犬,因为我一向也十分喜欢狗,于是和他经常会有些交流,你相信我。”
我点了点头,尽管我对大狼狗一向十分有信心,但此刻它遭遇的是二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军人,然而经世昌大哥的一番话,我也就稍加放心了,静静地观看着动静。
拿着长竹竿的两个士兵跑了过来,一左一右就分别从大狼狗的两侧发起了攻击,大狼狗似乎已经料敌先机,一个高高的跳跃,越过了竹竿的攻势,然后快如闪电,一下子奔向左边的士兵,在那士兵的小腿上咬了一口。
而后,它也不念战,又迅捷地朝着右边的士兵攻来,右边的士兵一下子傻眼了,没想到转眼之间,自己的搭档就已经在捂着小腿叫唤了,他一分神,大狼狗的攻击似乎就更加轻松,于是,右边的士兵也被大狼狗在小腿上咬了一口,喊叫声撕心裂肺。
其余的士兵见状,不敢再上前,似乎他们所面临的不是一条狗,而是一头狮子、甚至是一头老虎,有几个士兵不禁倒退了几步。
胡须男一直一言不发,此时,他看到大狼狗已经咬伤了众多士兵,脸色更加阴沉,大声喝道:“方刚,去把我的手枪拿出来。”
士兵中的一个人站了出来,冲着胡须男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大声说了一个字:“是。”然后就朝着大门内跑去。
世昌大哥握住我的手,力道十分大,他紧张地说道:“不好,他们拿枪的话,只怕这狗就……”
我的心上也一紧,刚才胡须男说的话我都已经听到了,如若他们真用枪,只怕十条大狼狗也不是对手。
想罢不禁自责起来:都是我害了它啊。
来不及考虑和犹豫,我迅速站起身,对着大狼狗狂叫:“大狼狗,快跑,他们要用枪,快跑,不要管我,我没事。”
说了几个字之后,已经是声泪俱下。
大狼狗一边虎视眈眈地盯着随时可能扑上来的周围士兵,一边对着我“汪汪汪”大叫,只是,它的身体却并未移开分毫,它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啊。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哭着骂道:“你这条笨狗,我又没什么事,你跑出来干什么?叫你走你还不走,没叫你来你要来,要你来有什么用?有什么用?笨狗、笨狗、笨狗,赶快走,赶快给我走。”
大狼狗的吠叫声更见凄厉,“汪汪汪……”的声音如泣如诉,我甚至已经看到有其中几个士兵已经放开了拳头,默默地低下了头。
我了解它那“汪汪汪”声中的含义,那是同生共死的誓言。
我再也顾不上其他什么了,一步步朝着大狼狗走了过去,摸了摸它的头,低声说道:“兄弟,今天,没想到又是我们同生共死的时刻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意要骂你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有事啊。”
大狼狗“汪汪汪”叫了三声,然后对着我摇摆着尾巴,随后,我们十分默契地背靠背站着,观望着周围的敌人。
我看到了正对着我的阴沉着脸的胡须男,此刻,我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惧怕,我大声对着他,也对着的士兵说道:“这条狗是的我兄弟,今天,谁要是敢动它,除非先把我杀了。”
胡须男眼神一怔,却没有说一句话,士兵中,却已经没有人再如刚才一般紧握着拳头,此刻,他们似乎已经打消了对这条狗的敌意,也打消了对我的敌意,不觉间向后又倒退了几步。
胡须男见状,咳嗽了两声,然后厉声说道:“人,立正。”
散乱的士兵,又纷纷挪着碎步,站立得笔直,只是,他们的身上却似乎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股杀气。
我从胡须男的眼神中感受到的,是一股浓烈的杀意,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也直勾勾地回敬着他。
是的,他有枪,他可以对大狼狗进行杀伐,但是,我可以不惧死亡,我可以和大狼狗站在一起,这,就是我可以和他对决的地方。
此时,却听世昌大哥大声说道:“这大狼狗和这个人,都是我的兄弟,今天,有谁要动他们的,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说罢,他就走了过来,和我、大狼狗并肩而立。
我激动不已,结结巴巴地说道:“世昌大哥,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世昌大哥依旧大声说道:“兄弟,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你我都是性情中人,对于生死,就没必要看得过重,是生是死,上天自有安排,我们也只是随心随性罢了。”
我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起初对于眼下的场景不能把控不能知晓而生出的紧张感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豪迈和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