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坚强听着听着,眼睛里挤满泪水:“兄弟,我自小只有几个姐姐,没有哥哥弟弟,今天能遇到你们,你们还对我如此真心,我也不再怪命运不公了,你们就是我的兄弟,就是我的亲人。【本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福贵笑道:“喔喔。”
我抽过烟,说道:“苗大哥,我们都是邻村人,原本就是兄弟,这世界有太多的尔虞我诈居心叵测,但我相信,世界也有真情真意。”
苗坚强擦干泪水,还想再说什么,却止住了。
我看了一眼天王角,突然间想到,炸药还在,万一哪一天爆炸,恰好这天王角有人,那后果不堪设想,于是说道:“苗大哥,那些雷管和炸药……”
苗坚强如受雷击,一下子全身抖动:“对对对,兄弟,我马上拆掉,你不提醒,万一今后炸到人,那我就真的犯下大罪孽了。”
说罢,三人一起动手,小心翼翼地将雷管和炸药全部拆毁,进行肢解后散落在树林深处,原本具有巨大能量的这一个炸药包,此刻,却注定只能永久地长眠于大王山上。
三人忙过之后,就上天王角坐定,有一句没一句聊了起来,间或有大狼狗叼着野鸡野兔回来,我就下去将猎物绑缚好。
聊了不知多久,苗坚强说自己已经耽误了大半天,要走,我将地上的两只野兔和野鸡递给他,他坚决不要,我一再坚持:“苗大哥,今天我们冰释前嫌,也算是个好日子,就带些野味回家,做上一顿好吃的,你和嫂子还有孩子们也吃上一顿野味,权当庆祝。”
苗坚强一听,泪水涔涔而下:“兄弟,我、我、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苗坚强对天发誓,今后若有人要对你不利,除非先弄死我苗坚强。”
性情中人,多半如此。
我笑着说道:“苗大哥,今后若有困难,一定要记得,桃花村,有你的两个亲戚。”
说罢,我转头看了一眼福贵,福贵拍着自己的胸脯,双眼透着十分真诚:“喔喔喔……”
苗坚强用衣袖揩干眼泪:“两位兄弟,苗家村你们也有个不成器的亲戚叫苗坚强。”
说罢,不发一言,转身走去,间或还用衣袖往脸上不断揩拭。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对着天空深呼吸几下,转而对福贵轻声说道:“自此以后,也可以得到一些安宁,人终归是人,能感动,能懂得情,也正是因为这样,人世才会在无论怎样黑暗的现实里,都失去了光明和力量。”
福贵似懂非懂,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天王角之上的天空,似乎在找寻着我话中的含义。
两人又坐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大狼狗抓捕猎物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许,刚才它花了过多的时间去搜寻,而现在,就是收获的时候。
很快,八只野兔、五只野鸡已经尽归囊中,我叫住大狼狗:“老伙计,够了,今天看你有异样,原来你已经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只是,经历过之后,危变成了机,能唤取一个人的良知和善意,总比一直逃避下去要好。”
大狼狗看着我:“汪汪汪。”
我还是按照老规矩,分给福贵一半猎物,野鸡只有五只,福贵坚持只要两只,我却硬把多出的一只给了他,福贵“喔喔喔”坚决不同意,却在我一拳打过去之后呵呵呵傻笑着接下了。
回到家里,哥哥嫂子还等着我开饭,嫂子说哥哥一直没见我回来,就到处去找,在大王山下遇到一个外村人,说是叫苗坚强的,他说你就在山上,于是哥哥才安心回到家里。
我傻笑了一下:“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们还不放心。”
哥哥一本正经说道:“这么大了?出去了大半天,太阳都像火一样了,还不知道回来,还敢说自己大了。”
嫂子笑着说道:“小树,不能这么说小林,只要人安全,怎样都好,况且,况且……哈哈哈”
我和哥哥一头雾水,嫂子这断断续续的话语和笑究竟有怎样深刻的含义,我们的确不能明了。
嫂子看着怔怔的我们:“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只是觉得小林的确长大了,都要结婚的人了,还会拉手还会……哈哈哈海音下午要过来,今天下午你们就别出去了。”
我一听,方才醒悟过来:原来嫂子是在说我和林海音拉手接吻的事情。
一下子面红耳赤,心脏扑扑跳动:这林海音,怎么什么事情都给人说。
嫂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笑着说道:“小林,这可不是海音给我说的,那天王婆婆恰好经过,看到了,于是就来给我说,说是可以提亲去了,我这才知道的。”
说罢,又是一阵大笑,哥哥听到这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跟着大笑起来:“晓丽,你说得对,我们这弟弟长大了,今后再也不能看不起他了。”
我越加觉得无地自容,人家都说老眼昏花,怎么王婆婆那眼睛在夜里都能这样光亮?
越想越越觉得当时的情不自禁实在太过冲动,也没观察好身边的环境,也没在黑暗中仔细看清楚是都有人,尤其是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