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圆月高悬。
林宜离将林棠哄睡了觉,披上衣服进书房熬夜看账簿。
汇宝斋现在虽然看上去生意昌隆,办得越来越好,可她却不敢过分乐观。因为她深知当某个人或某股势力强大过头的时候,就是其离灭亡不远的时候。
而汇宝斋现在依附的是她在漠北的势力,可若真想在大夏国立足,就需要找到一个够近也够硬的靠山,这点现在或许不显,但汇宝斋如果再这么招风下去,迟早会惊动她惹不起的人,所以必须早作打算。
再说百里炎的威胁还搁在那儿呢,她不想作死,就不能不当回事儿,坐以待毙。
而且今天萨图也提醒了她,漠北那还有个南铭臣,她现在的势力有一半都握在南铭臣手里,那是个老狐狸,虽然现在对她好像很有兴趣似得,一天给一块糖,但归根结底他们俩只是利益联系,而且林宜离的性格也注定了她不会依赖任何男人,她要的强大,是自己成为上位者。
原本,林宜离的计划是快速了结林家的这点破事儿,再回去好好跟南铭臣周旋,谁成想半路杀出个百里炎。现在内忧外患,她要想脱困,只能从汇宝斋找突破口了。
“啪嗒——”灯花在耳边爆开。
林宜离看了眼已经全部融化的蜡油,约莫这会儿该是午夜了,伸了个懒腰,收起账册准备回房睡觉。这时,窗外却忽然刮起一阵惧风,窗子被掀翻,同时,烛光也被熄灭了。
眼前一片漆黑,林宜离愣了一下,察觉到有人进了屋。
当即发出厉喝,“谁!”
一道冷银色的光自眼前一闪而过,林宜离眼疾手快,立刻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锵”的一声,奇准无比的挡住了刺过来的剑。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但紧接着却又出一招,剑尖直指林宜离心脏。
这会儿,林宜离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她灵巧地闪身,借着月光,依稀分辨出对方的衣着并非职业杀手。
“嘭——”来人一剑斩下了桌角,距离林宜离的胳膊还不到一指。隔着衣料,林宜离都感觉到了冷兵器的寒温。
眉头皱起,她挥袖舞出三根飞针,对方却轻松避过。接着,便是一道又一道的剑光。
“够了!”这时,林宜离忽然一声暴怒,对迎面刺来的长剑竟不躲不闪。眼看着那剑就要戳穿她脑袋了,突然,却在她眼前停住了。
果然。
林宜离暗叹一声。
她跟对方斗了三十多个回合,一直是一来一闪,势均力敌。但林宜离的直觉却告诉她,对方武功在她之上。而最后这几道紧贴她身体却又偏偏都错过的剑光更是让她怀疑,对方根本是在逗她玩儿。
而现在得到了肯定答案,林宜离顿时气的咬牙又切齿,这是把她当小猫小狗了是吧。
抬手将蜡烛重新点燃,待看清对面那人长相,林宜离这股火气瞬间达到了顶点,她抬手,直接将刚刚用来挡剑的东西砸了过去。
“百里炎,你是吃饱了撑的吧,大晚上跑这儿找不痛快!”
将迎面砸来的东西稳稳接住,百里炎唇角勾起一抹标志性的邪笑,将长剑一收,随意坐进了书案前的太师椅里,答非所问道,“身手不错,值得夸奖。”
林宜离无语,直接回他白眼。
百里炎摩挲着手心里的圆形物体,淡淡道,“拿本王送你的玉佩挡剑,你倒真敢,不过普天之下能刀剑不伤的,也就只有这块儿玉了。”
林宜离心道这用你说,要不是知道这一点我也不可能用它挡啊。
“用来挡剑保命,这个本王可以理解,但是……”百里炎顿了顿,看向林宜离的目光如炬,“谁允许你拿它上赌桌了?”
没错,今天下午林宜离拿来跟林宜飞玩骰子的玉佩便是这一块,自从她发现这玉佩怎么弄也不会坏之后,便一直当做随身物品,随时随地拿出来用。
“你派人监视我!”林宜离瞬间反应过来这句话里隐藏着什么信息。
百里炎淡定的将玉佩翻了个面,道,“我那是派人保护你。”
“放屁,监视就是监视,你这么粉饰只会更加证明你是个混账!”林宜离额头的青筋不停地在跳,她明明很少气急败坏,可只要说话对象是百里炎,她的理智就会瞬间卡机,而血压则会成倍飙升。
百里炎眯了眯眼,脸上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周身气压却渐渐低了下来,“林宜离,本王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以至于让你有了一种可以在本王面前随意放肆的错觉。”
林宜离从来不是那种会吃威胁的人,只见她学着百里炎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道,“百里炎,那你又是凭什么觉得,我会被你随意拿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