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出来了?”林宜离微微坐直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来人。
在她犀利的视线下,闻弦呼吸一窒,脚步也慢了下来,停在大厅当中,“是的。”
林宜离冷冷地勾起唇角,“哪一方的人马?”
“是……恪王爷!”
话音刚落地,两道男音整齐的响了起来——
“怎么会是他?”
同时出声的郭益和萨图面面相觑,两个人都一脸出乎意料,不敢相信。当林宜离的视线转向他们,郭益率先道:“东家,恪王爷,可是赌场的常客啊。”
萨图主要负责帝都这边的情报,对恪王爷的情况如数家珍,“恪王爷是当今皇上的叔叔,年轻的时候,就是个荒唐人,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如今年岁渐长,也没收敛这个性子,是宗室里出了名的混不吝。皇帝又是他的侄子,辈分压在那,基本上没几个人愿意跟他作对……”
竟然是这么个棘手的人物,林宜离不由拧起了眉头,不明白堂堂恪王爷,为何同区区一个赌坊过不去。
“恪王爷?”另一边,鬼医收到信鸽传书,看毕,摸着下巴,啧啧出声,“你娘亲得罪的人来头可真不小啊。”
棠棠正坐在窗户上,两条小肥腿晃啊晃,闻言疑惑道:“鬼医爷爷,什么恪王爷呀?”
放飞了信鸽,鬼医不觉得有什么好瞒的,“你忘了我们是为什么出来的吗?”
“不是因为赌坊那里没药房吗?”棠棠的小脑袋瓜都被鬼医爷爷教的知识塞满了,随口回道。然后他手一僵,咦,好像不是这个。苦思冥想片刻,他终于想起来了,啊了一声,“是为了追查投毒的人!”
在药铺的小日子太滋润了,他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鬼医爷爷一说,他又记起来了,当下小眉毛一竖,“鬼医爷爷,你知道恪王爷在哪儿吗?”
先前拉着小包子一道沉迷炼毒的鬼医老脸一红,心中涌上一股淡淡的教坏小孩子的心虚,伸手捏了捏小包子粉粉嫩嫩的小脸蛋,干笑着转移话题:“恪王爷当然住在恪王府了。棠棠,这些事都交给你娘亲操心吧,我们继续早上的试验?”说着,就拉着棠棠要走。
棠棠甩开他的手,生气地说:“不行!恪王爷欺负我娘亲,我要替娘亲好好教训他一顿!”
鬼医大感意外,没想到这小破孩还想要教训别人。然后开始大肆嘲笑他,丝毫不觉得这样对一个小孩子有什么不对,“你一个小屁孩,别添乱了。你知道恪王府的大门朝哪儿开吗?”
棠棠极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鬼医爷爷,不是我说,你这智商没救了。我又不需要知道恪王府在哪儿,我只要知道恪王爷现在在哪儿就好了。一包毒药下去,人死了,我就不信他还能找娘亲的茬!”
鬼医瞪直了眼睛,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手段这么简单粗暴,这真的是那个阴险狡诈的林宜离的儿子吗?还有,“说谁傻呢?你再这样,我告诉你,即使我知道到哪里可以找到恪王爷,我也不说,哼!”
扭头气哼哼的,鬼医傲娇了。
要不要这么小气啊,棠棠在心里抱怨了一句,眼珠子滴溜溜转,然后嘿嘿笑道:“没关系,你不告诉我,我去问闻弦大叔。他是敬王府的人,很容易就能打听到恪王爷的去处。”
说着,他就迈开小短腿,要去找闻弦。
额头上青筋凸了凸,鬼医跺了跺脚,伸手拉住他,撇了撇嘴,不屑的说:“不就是恪王爷嘛,小事一桩!你鬼医爷爷在恪王爷那里还有几分薄面,这样,我叫人递上名帖,保管他收手,行不行?”
棠棠忽闪着一双眸子,“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恪王爷不收手,那怎么办?”
鬼医不耐烦的一挥手,霸气的说:“没有如果。鬼医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他当即叫人给恪王府递了名帖,附信一封,要恪王爷收手。一切都做好了,棠棠将信将疑,这才不闹着要给恪王爷下毒了。
鬼医早就不耐烦了,在他看来,不用来制毒的一分一秒,都是在浪费生命。人一走,他的大手提起小鬼头就往药房里去,“试验不做了?我还等着你试验失败,证明的的想法是错误的呢。”
顿时又被激起了斗志,棠棠瞪大眼睛,攀上鬼医抓着他衣领的手,免得被老头勒死,大声反驳道:“不可能!我之前都做过一次试验了!”
“眼见为实……”
一路上一老一小不服输的斗嘴,争得面红耳赤,差点大打出手。等进了药房,两个脑袋又凑到一起,不计前嫌了。
当天晚上,汇宝斋灯火通明,却因着投毒事件的影响,二楼不如平时那么热闹。大堂里那些散客倒是毫无顾忌,大声吆喝着,却不能拯救三楼某个包厢里沉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