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帝位的他又怎能不知道是百里炎在幕后指使官员弹劾太子,尤其还是在那天和他的争吵后,这太明显了。
只是,太子最近变化颇多,又是为何?
百里炎感觉到了皇上目光中的警告意味,心下了然,神色自若地低头,不与他目光接触。
敬王府各势力的人看到刚才太子的应答,也知他早有准备,再加上皇上已经说得如此明白,再无人敢上前弹劾太子。
“那没事的话,就退朝吧。敬王留下来,朕有话对你说。”皇上话音刚落,就有尖细的太监声音响起:“退朝!”
等到所有官员都离开了宫殿,皇上对着百里炎劈头劈脸就是一声怒喝:“逆子,我看你是想造反!”
百里炎冷静如常:“父皇说儿臣造反却是为何?”
“指使朝中官员集体弹劾太子,难道不是你所为?在朕面前口口声声说要搞废太子的,难道不是你?太子是朕封的,你处处与太子作对,你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内?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弑父篡位?”皇上大发雷霆,气得把桌上的文房四宝拂到地上。
百里炎沉声答道:“儿臣又怎会弑父篡位?儿臣若有此心,天诛地灭!再说,方才官员弹劾太子的事情,件件也都属实......”
皇上打断百里炎的话:“你休要狡辩,朕不想看见你!”说完便拂袖而去。
关雎宫内。
“母妃......”百里炎一见到柔贵妃,就伏到她膝上,一脸委屈地叫道。
柔贵妃关切地问他:“怎么了呢,炎儿?”
百里炎将刚才被皇上训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孩儿只是希望娶离儿为敬王妃,这弑父篡位又是从何说起?”百里炎拂在柔贵妃膝上说着,一如被爹爹冤枉了的孩童。
柔贵妃边说边心疼地抚了抚百里炎的脸庞: “你父皇脾气是比较暴躁,骂过了也就算了,没事的。别担心,母妃帮你劝劝你父皇。”
窗外阳光明媚,将庭院里的奇花异草照得更加色彩斑斓,艳丽非常。
柔贵妃坐在皇上面前,垂着眸,是一贯温婉的样子:“听说皇上昨天用砚台砸伤炎儿,今晨早朝过后,又训斥了炎儿一番?”语声低柔,蕴含着对百里炎的心疼。
皇上怒气又上来了:“他还有脸到你面前告状?”
“皇上!炎儿连到母妃面前诉苦的权利都没有了吗?炎儿当真命苦,小小年纪被批克父伤母,被放养到西秦,如今连想娶自己孩子母亲的权利都没有......”柔贵妃说到此处,哽咽不已,拿出手帕拭泪,奈何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只能用手帕拭了又拭。
皇上一看到柔贵妃哭,就心软了,温言道:“怪只怪我脾气不好,炎儿也是三番四次顶撞,你身子弱,别伤心坏了身子。”说着,又在柔贵妃背上轻抚。
柔贵妃一看皇上心软了,趁乘追击,她仔细地拭干眼里的泪:“那......不如皇上想个法子,让太子不要和炎儿抢棠棠母亲?”
皇上心烦地蹙起长眉,思索了一阵,才说道:“法子也不是没有,大夏国的定国公嫡女也到了适婚年龄,也配得起太子,只是……”
几日后。
太子接到了皇上旨意,与林宜离原婚约废除,赐婚本朝手握军权的定国公嫡女。
“先生,父皇给我安排了这样一个婚约,我们东宫的势力又要壮大了!”太子兴高彩烈地向那清俊的布衣先生说道。
那清俊的布衣先生,正是太子几个月前请来的神秘谋士。他听了太子的话,沉默着,脸容也看不出悲喜,摇着扇子就出了门口。
敬王府,竹院凉亭内。
林宜离和林棠正喝着茶,吃着点心。
娇小玲珑的素问,穿着一袭青色的裙子,又端了一盘点心过来。她把点心放到了桌面上,然后说:“王爷回来了。”
林宜离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手上的点心碎渣:“哦,他回来关我什么事。”说着又拿起盘中的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王爷额头受伤了,听说是与皇上起了争执时,被皇上用砚台砸伤的。至于为什么起争执,就是因为当时王爷对皇上说执意要娶你......所以,素问觉得,王妃还是过去看一下王爷吧。”素问心里在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为了她受了伤,她却在这儿悠然自得毫不关心地吃点心。
“嗯,好吧,那我就过去探望一下他吧。”林宜离放下了手中的点心。
林宜离一路到了孤松轩,看到一身玄衣的百里炎负手站在一棵大树下,正在出神。
她走上前去:“额头的伤怎么样了?”
百里炎转身,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