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府内。
闻弦的眉心在紧皱着。据手下的暗卫报告,他们顺着足迹一路找到山谷时,山谷已被炸毁只剩一片废墟,不见林宜离和百里炎的踪影。
“再加派人手去仔细搜寻,王爷他们肯定就在附近。”闻弦对手下吩咐道。
计算起来,林棠已经离府也已经一天半时间了......不知他现在可安好?林棠小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罪名他可担当不起。奈何现下王爷与王妃寻不着人,却也无暇分心顾及林棠。
闻弦极为不安地坐在长椅上,用手轻轻揉了揉眉心。
清晨的阳光越过窗棂洒进来,有清脆鸟啼随着风声吹进来。
林宜离睁开眼已是天亮。这一觉睡得极沉,许是前几日太累了的缘故。她刚想起床穿衣,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叩门:“林姑娘,早饭做好了,出来大厅吃吧。”是寄宿农家这里的女主人。
林宜离应了一声。麻利地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就小步走去了大厅。
也许是几天以来疲累饥饿,林宜离看到饭桌上那些农家小菜和白粥,内心真是无比欣喜,执起筷子,大快朵颐,觉得从没喝过那么好喝的白粥。
林宜离放下手中的碗,这已是她喝的第三碗白粥白粥了。她看了看一旁的百里炎,发觉他精神已比昨日好了许多,正在优雅地吃着小菜喝着粥。
举手投足都透着王室贵族的高贵清华,连喝粥都比平常人的动作端正好看。
林宜离凝神看了他一阵,忽然想起来正事,便问道:“我们出城几天了?”
百里炎略一沉吟,回答道:“我方才问了下六皇子手下的黑衣人,算了下日期,我们出城四天了。”
林宜离放下手中的碗筷,一手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喝粥夹菜。过了一阵她说道:“我们吃完早饭就回去吧,我挂念着棠棠。”
百里炎点点头。他也想早点回去,早点看到棠棠的可爱面容。片刻后,他察觉到林宜离一直在注视着他,便抬眸好奇地问道:“吃饱了?一直看着我作甚?”
林宜离不希望说出的话被旁边的人听见,便凑近他耳边低声说:“因为你喝粥夹菜的样子好看啊。”
百里炎始料未及,端着粥的手微微抖了一抖,还差点被呛到。
用完早膳,林宜离和百里炎两人便去了楚凌云的厢房,想着与他告别完就离开。
楚凌云静静躺在床上,还是昏迷不醒。面色还是很白,显得脸容更加清俊温润。他的呼吸比昨日的绵长沉稳了些,证明昨日喝下的汤药,发挥了效用,他的身体在渐渐复原当中。
既然大夫说没大碍了,又有手下在照料,二人看到他还未醒过来,便要离开厢房。正往门口走着,迎面走来一个黑衣人,端了盆水,往楚凌云床边走去。
百里炎的脚步忽然停下。林宜离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他。却见百里炎走到那黑衣人旁边问道:“你也是六皇子手下?什么时候过来的?”说话时目光里隐隐有杀意在闪动。
什么时候过来的,这是什么意思?这人原来不是跟他们一起的那些黑衣人之一?
林宜离不禁朝那黑衣人看过去。
“我是刚刚才来的,是同伴通知我过来照顾六皇子的,因鄙人略懂些医术,照料六皇子会更好一些。”那个黑衣人将毛巾浸了水,绞干,帮楚凌云擦了擦脸。
“既然是六皇子的手下,为何还要带着假面具?”话音未落,百里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揭开了那黑衣人脸上的那一层面具。
林宜离看到那黑衣人面具下的脸,不禁吃了一惊:“林朝沿?爹爹,是你?”
百里炎见是林朝沿,眼里先是闪过惊讶,随即便是杀意凌然,出手如风扼住了他的喉咙。
“你来这里,有何目的?”百里炎想起之前在山谷密室里看到的,那些兵器黄金毒人等等,脸色不觉变得更为冰冷。
林朝沿的脸上却无甚惧意,他的目光凝在林宜离身上:“我过来,不过是想看我女儿一眼。离离,这几年你过得好吗?”语声里带着很多的情绪。
林宜离本就已对他没什么好感,当下淡淡答道:“还算好吧,总之还活着就对了。”
林朝沿却不介意她的冷淡,自顾自地往下说道:“为父这几年很是挂念你。你从小在爹爹身边长大,一直都没受过苦。当年假死实为不得已为之,期间非常的放心不下离离你。有时会梦见你被恶人追赶,有时又梦见你流落街头无衣避寒,梦醒时总是心下凄酸。”
说到这里,他竟老泪纵横,俨然一副思念爱女却见不到的慈父模样。
林宜离本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又不是原主,听了他的话也没什么触动。想起楚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