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你怎么来了......”百里炎撑着身子坐起来,觉得心口处又是一阵抽痛,不禁拧紧了长眉。
林宜离见状,关切地问:“是哪里不舒服吗?”
百里炎不想让她担心,便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别担心。”说着,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林宜离靠过去,将侧脸贴到他的胸膛处:“那日傍晚,你说过,要和我以及棠棠在一起一辈子的,却又孤身犯险,怎的这样不爱惜自己?”
百里炎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林宜离沉默片刻,又说道:“我们这就下山罢。”
百里炎却说要采了季竹草再走,两人便相互搀扶着,往前方走去。
四周都是比人还高的不知名荒草,因是山顶,所以身侧俱是云雾缭绕。偶尔会有让人感觉凄迷的鸟啼回荡在半空中。
两人边走边辨别着身边的植物,终于在一处悬崖边,看到了季竹草。
那季竹草堪堪生在悬崖边上,细软的枝叶正随风飘荡。
林宜离见了,心中一喜,快步走到悬崖边,伸出手去摘够那细软的枝叶。手指刚碰到那季竹草的叶子,不知怎地,脚下却突然一滑,林宜离整个人便往悬崖跌落下去。
“离儿!”百里炎惊呼出声,伸出手去想要拉她,却也随着她一起,往悬崖坠落。
百里炎运气护住心脉,在跌落地面时,垫在了林宜离身下。
与地面重重相碰,百里炎不觉痛哼出声。压在他身上的林宜离倒没受伤。她自他身上起来,站到一边,拍去衣衫上的尘土和落叶。
百里炎浑身痛得像散了架,便只能开口让林宜离拉他起身。林宜离蹲下身子,小心地将他扶起:“你没事罢?”
百里炎刚回了句没事,就发觉自己的手臂有点凉。抬眸一看,却发现林宜离轻抚着他受伤的手臂,在掉眼泪。
百里炎抬手,小心拭去她的泪水,声音很轻柔:“我真的没事,你别哭啊。”
谁料他说完这句话,林宜离却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像珠子一般,点点滴滴落到他手臂处,惹得他手臂上一阵凉。
百里炎轻笑出声,将林宜离揽入怀中,接着轻抚她的背道:“好了好了,别哭咯,那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
怀中的林宜离渐渐停止了抽泣。
两人就这么抱着,良久,百里炎低声道:“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哭。你心里有我,我很高兴。”
此时已是暮色降临。两人眼前是一片湖泊,此刻倒映着天幕处的霞影和白云,却也算是一派好景致。
两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在悬崖底这里休息一段日子,等百里炎伤势恢复,再想办法离开悬崖。
是夜,圆月高悬。月华如霜,薄薄地铺在周遭的景致上。
林宜离自躺下后,就没一刻睡着过。悬崖底全是碎石,即使是垫了树皮和草叶,还是睡得极不舒服。
林宜离又翻了个身。此时,旁边的百里炎说道:“过来,趴在我身上睡吧。这样比睡在地上要舒服一点。”他嗓音极低极轻,却入耳清晰。
林宜离起身,走到百里炎身边,便依他所言,趴在他身上,任由他抱着。
百里炎仰面躺着,闭起眼睛,抚了抚她的黑发,轻声道:“乖,睡吧。有什么留到明天再想。”
林宜离嗯了一声,听着他沉稳而有规律的心跳声,莫名觉得很心安,不知不觉便堕入梦乡。
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旭日东升。耳边传来哗啦水声,林宜离侧头,便看到百里炎半蹲在湖泊边,不知要捞什么。
林宜离走过去,好奇问道:“你要干嘛?”
百里炎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接着低声说道:“我在捉鱼。”
林宜离便静静地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奈何百里炎使出浑身解数,却硬是捉不到一条鱼。
林宜离有点想笑,却还是忍住了。只见百里炎走到一旁,拿了把长剑,又走到湖泊旁。他拔出寒光湛湛的长剑,作出惋惜的样子叹了口气,又抚了抚剑身:“剑兄,委屈你了。”
林宜离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百里炎回过头来,又是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百里炎使着长剑,舞尽七七八十一套剑法,终于是刺到了几条大鱼。
两人将鱼烤了,林宜离又到附近寻了野果,便有了午饭。
大夏皇宫内。
日光倏忽照进皇帝的寝宫内,屋内的帷帐在随风微微晃动。
皇帝正脸色蜡黄地躺在床上,周围的御医们俱是脸色凝重地,在讨论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