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离有些讶异,茶盖被她忽地放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为何?”
柔贵妃又是不满地拧了拧眉,片刻后便缓缓道:“皇上有意让炎儿做储君,让他跟李将军之女李凤兰联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哦,所以又是一桩政治联姻?你们皇室的人,能不能别老把婚姻和政治绑一起?
林宜离心中嘀咕着,沉吟片刻,回答道:“这是炎儿的事情。我无法帮他做主。我也不会去劝他。”说完,她放下茶盏,起身便踏出殿门,离去了。
柔贵妃心中气极,正要站起来,却觉得喉头一阵腥甜涌上来,随即便张口吐出一口血。
林宜离脸色冷冷,正在路上走着,却见到太子迎面走来。她懒得理太子,也不行礼,径直与他擦身而过。
然则今日太子也不知撞了什么邪,竟叫住她:“敬王妃板着个脸,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林宜离心如电转,想着如果太子得知皇上逼百里炎与李将军之女李凤兰联姻,那么他肯定会去阻止,当下便对太子说道:“柔贵妃让我劝百里炎娶李将军之女李凤兰。我当然不同意了。”说完,她便转身走开了。
太子看着林宜离的背影,若有所思。
当天夜里,柔贵妃便病倒了。关雎宫里的下人急匆匆地去敬王府,禀报了百里炎。
百里炎听到消息时正要和衣睡下,之后便换上衣袍,担忧地赶入了皇宫。
关雎宫中。
柔贵妃的脸容在烛火中很是柔弱苍白,她见是百里炎来了,自床上慢慢撑着身子试图坐起来。百里炎见状,连忙跨上前几步,将她扶着。
待她坐了起来,百里炎神色担忧:“母妃身体没大碍罢?我听下人说,你白天还吐血了,有没有让御医来诊断过?”
柔贵妃将手覆到百里炎的手背上,微微笑了笑:“母妃没什么事。你放心吧。”话音刚落,便轻轻咳嗽起来。
百里炎替她抚了抚背。柔贵妃停止了咳嗽后,说道:“李将军之女李凤兰我见过,为人处世都极好,才貌也是一等一的,配你敬王爷也是足够了。你父皇和母妃没理由害你,让你与她联姻,也是为了你的将来好。”
百里炎半垂眼帘,片刻后道:“儿臣明白父皇和母妃的一片苦心。只是恕儿臣不能答应联姻。至于将来的事情,谁又能料事如神?儿臣自问还有这个能力,不需要联姻,也能安置好自己的将来。”
柔贵妃心中又是气极,她深知百里炎性子,拒绝的事情一般无法劝说他答应,当下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便对他挥了挥手:“那你回去罢,省得站在这里惹母妃伤心。”
百里炎叮嘱了柔贵妃几句让她注意身体之类的话语,便离开了关雎宫。
几日后。
这天下午,林宜离正在教林棠写字,却听到下人来报,李将军李凤兰在门外。
林宜离挑了挑眉,心想,有意思,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她刚想对下人说让那李凤兰进府,便听到有人在房外的庭院里大喊:“林宜离在哪里?让那小贱人出来见我!”
李凤兰正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恨恨地用鞭子抽着庭院里的花草。却忽觉左耳垂处一痛,接着便看到一支银针在她左边飞过,银针上还插着她左耳上的耳环。
“李小姐,到别人家里做客,这么辱骂主人,这样糟蹋别人家庭院的花草,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呢。怎么,李将军没有教过你么?”林宜离在她身后,施施然道。
李凤兰转头,对着林宜离就是一鞭子甩过去:“你个小贱人,竟敢阻止敬王爷娶我,当真是胆大包天!”
林宜离侧身避过她的鞭子,却在她另一鞭袭来的时候,干脆用手直接抓住了她的长鞭,再用力一拉,将她拉到自己跟前:“是敬王爷不想娶你而已,有没有我在,结果都是一样的。”
李凤兰想将长鞭自林宜离手中抽出,奈何拉了几次,长鞭却是稳稳在对方手中。此时,林宜离又是对她勾唇一笑:“我劝李小姐还是不要在我府上撒泼,否则,”说着她亮了亮手中那寒光四射的银针,“我这银针可是不长眼的。”
李凤兰心内极是愤怒,奈何打架也打不过林宜离,吵架也是对方占了上风,心知再留在此处也是自讨苦吃。当下她便放开了手中的长鞭,撂下一句:“林宜离,你会后悔的!”便转身离去。
“你再叫我小贱人,我可是会让你们全家都后悔。慢走,不送啊。”林宜离扔了手中的长鞭,拍了拍手中的尘土,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便转身进了厢房内。
柔贵妃的病,是越发的重了。
据御医说,是因为近日思虑过重所致。心病还需心药医,要解决了柔贵妃的心病,她的身体才能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