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猛烈,庭院的花草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林宜离心想,将来她就与另一个女人分享一个夫君了?棠棠将来还得有个二娘?她林宜离怎能过这种生活呢?纵然她心里有百里炎,但怎能受这种侮辱?
鼻息间是百里炎那熟悉的淡淡檀香味,林宜离骤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变得很干涩,想开口说话,却不知说些什么。她伏在百里炎胸口,良久良久,才喃喃道:“我怎么能和另一个人分享你?我们之间,怎能容许另一个人的介入?”
百里炎轻叹了口气:“现如今也只能是先成亲再说,委屈你了,离儿。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说着,他在林宜离额上落下一吻。
唢呐声声,敬王爷的成亲队伍喜气洋洋地走在街上,行人纷纷侧目谈论。
时不时又是一阵鞭炮声,林宜离坐在花轿里,身上头上穿戴着各种饰品,内心烦闷无比。
队伍好像走了很久,林宜离在花轿里坐得感觉自己都要石化掉了,终于有人打开马车车门,将她扶出马车。
因头上戴着红头盖,眼前的东西就只能看到一团红彤彤的影。林宜离被人搀扶着,走进了敬王府的礼堂处。
与百里炎拜完堂以后,林宜离便被他挑起了头盖巾。百里炎抚了抚她侧颜柔声说了句:“累么?忍一忍,就快结束了。”林宜离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百里炎说完便又转身走回方才拜堂的地方,与李凤兰又拜了一次堂。李凤兰虽名头上是侧妃,办婚礼的礼仪却全是按照王妃的。
林宜离别过脸去,心中很不是滋味。
是夜,敬王府内人声鼎沸,红烛高挂,照得周围亮如白昼。
林宜离只是机械地笑着,敬着酒,对着祝福的人道谢。心里盼望这酒席能赶快结束,她好回房蒙头大睡。
此时,舞台上换了一批新的舞姬。为首那一袭淡青纱裙的舞姬向着百里炎盈盈下拜:“太子殿下特向敬王爷献上此舞,恭贺敬王爷大婚之喜。”话音刚落,欢悦的丝竹声奏起,舞台上的舞姬纷纷甩起水袖,翩翩而舞。
百里炎伸出手去,握住一旁林宜离的玉手。而不远处的李凤兰,自与她拜了堂之后,百里炎便没再理过她。
此时李凤兰的视线向百里炎这边看过来,看到两人十指交缠的双手,再想想自己受到的冷落,心中郁闷无比。
欢悦的丝竹之声到了尾声,一众舞姬随着旋律转身摇摆,随即对着百里炎齐齐下拜:“恭贺敬王爷今日迎娶两位夫人,两位夫人恰似娥皇女英,敬王爷得享齐人之福,真是可喜可贺。”
林宜离脸色忽变,甩开百里炎的手,蓦地站起来,冷着脸,一言不发地转身便离去了。
百里炎眼角余光冷冷瞥过舞台上的一众舞姬,便也起身追了出去。
酒席上的有些眼尖的,看到了离席的两人,又瞧见李凤兰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李凤兰砰的一声将茶杯放到桌上,心里恨恨道,林宜离,你今天施加给我的侮辱,改天我定会加倍还你!
林宜离冷着脸快步走着,百里炎追上去,伸出手去拉她的手臂。她一言不发地甩开,脚步一刻不停地又往前走。
就这样,百里炎不断地去拉她的手臂,却不断地被甩开。也不知道多少次之后,林宜离心中烦躁,便一拳向他挥了过去。
谁料百里炎竟没有躲,林宜离的拳头就硬生生地打在了他胸口处。因她心中烦躁,这一拳是用尽了全力挥出,她没料到百里炎竟然不闪避,所以当拳头落到他胸口处时,她怔了一怔。却又随即转身,举步往前走。
刚踏出几步,却听到身后百里炎因疼痛而发出的冷哼声。她回头看了看,发现百里炎捂着心口半弯着身子,在一旁的石桌坐下了。她心想,她这一拳能有多大的力气,百里炎这个样子必定是装的罢。想到此处,她脚步没停,又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却还是有点不放心,便又回头去看。却见到百里炎伏倒在石桌旁没动。林宜离心中有些急,便折转回去,走到他跟前。
“你还好吗?是不是体内的毒又发作了?还是身上哪里的伤口撕裂了?”林宜离关切地问道。
百里炎声音有些嘶哑,长眉紧拧:“没什么,就是心口有些痛。”顿了顿,他握住林宜离的玉手:“不要走......不要走好么?今天是你我成亲的日子,你怎能丢下我走呢?你是知道的,我心里一直只有你啊。”
他身后的夜空处此刻有大团大团烟花绽开,却映得他的脸容隐隐有些哀伤,跟平常意气风发的他大相径庭。
林宜离的心瞬时有些软,又见他紧拧着长眉,心想他现下必定是极不舒服,便伸出双手去扶他:“我先扶你回房罢。”
百里炎就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