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被训得懵了一下,但也不敢忤逆陆老夫人的意思,又看了一眼黎蕊和秦氏,心想这样的好戏没能亲眼鉴证,还真是可惜。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不过想到大房为此要鸡犬不宁,她还是十分高兴的,于是也不多言,就离开了。
黎蕊却抓紧时机,噗通一声又跪在了秦氏面前,哀求道:“姐姐,您也是女人,也是做母亲的,就可怜可怜奴家,好不好?蕊儿保证,进门之后会一心伺候您和爷,绝不会让您生气的!”
陆昭然看着爱妾如此卑躬屈膝,心里难受,说话的语气也不好了,对着秦氏道:“蓉娘,难道你非得看着母亲因此恼了我,而闹得家宅不宁吗?我这么多年,也算尽到了为人夫的责任,从未求过你什么,即便你处置了薛氏,我也没说什么了,如今就算为夫求你,劝劝母亲可好?”
秦氏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懵了半晌,才觉得心口疼的厉害,明明是他非要纳个花楼女子做妾,惹得母亲生气,却把责任怪在她的头上,原来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做什么都是错的啊!
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的秦氏,只觉得心灰意冷,看着陆昭然,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夫君,我们夫妻十几年,你可曾真的把我放在心里过?”
陆昭然怔忪地望着秦氏,不知道她何来此问。在他的观念里,娶妻娶贤,妻子就是摆在家中,为他打理后院,为他教养子女,孝敬父母的。而妾是用来疼爱的,秦氏有了正妻的名分,难道还觉得不够吗?
看着陆昭然的眼神,秦氏却笑了,笑得十分凄惶,她转而看着自己的婆母,决然地道:“母亲,儿媳已经无话可说了,一切就由着他吧!”
陆老夫人却不能纵容儿子做了这样百害无一利的事情,她看着陆昭然,第一次用威胁的口气,道:“昭然,这个女人和陆家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陆昭然没想到自己母亲竟然会这样说,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也不认为纳妾是多么了不得的大事,何必说这样绝情的话呢?
他看着陆老夫人,问道:“母亲,非得这样逼你的儿子吗?到底是媳妇儿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陆老夫人恨不得上前用棒子狠狠地揍一顿陆昭然,她怎么生了如此糊涂的儿子,这哪里是纳妾的事情。这女子在相爷寿宴的时候来闹事,分明存心不良,且她出身花楼,若是传扬出去,那陆昭然的官声必然一落千丈,日后别说是继续升迁,恐怕连官位都要保不住。
陆家又不是普通的官家,乃是毅力了几百年的大族,而他们陆相爷正是现任家主,如果不出意外,陆昭然必然是下一任陆家家主,陆家家主可不是个名号,而是有号令天元陆氏一族的巨大权力,就连皇族都要敬畏他们这样的世家。
所以每一任家主都是位高权重的重臣,每一任皇帝都要拉拢陆家的势力,因为一旦这样的世家大族不再支持皇帝,那必然会引起朝廷动荡,若是几大世家联手,改朝换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身在这样的大族里,所肩负的责任远远重于荣誉,陆昭然竟然糊涂到要自毁长城。家主若是连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好,那将来如何服众?若陆昭然不能继承家主之位,那野心勃勃的陆兆安定然会趁机上位,到时候陆昭然将何以自处?
白木槿看着陆老夫人的神色,真怕她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可是大舅舅竟然完全看不出来。她再顾不得身份,若是继续不说话,怕局面将无法收拾了。
要让这个居心叵测的黎蕊得逞了,那受到伤害的恐怕不是大舅母一人,陆家怕自此永无宁日。
白木槿朝陆昭然施了一礼,轻轻润润的声音,如一汪冰泉,让人心里一松:“大舅舅,可否容槿儿说句话?”
陆昭然微微蹙眉,虽然白木槿是个晚辈,但一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一般,他和陆婉琴一母同胞,感情自然深厚。
白木槿既然开口,他也不好拒绝,便点点头,道:“槿儿但说无妨!”
白木槿微微笑了,和颜悦色地看着黎蕊,然后道:“这位姑娘,你是否真心在乎我大舅舅?”
黎蕊自是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我对爷的一片情意,日月可鉴!”
白木槿点点头,仿佛十分感动一般,接着道:“既然如此,我倒有个主意,可以两全其美,也全了你的一片情深意重,又不至于让陆家因你而鸡犬不宁,你可愿意?”
黎蕊看着这位面目和善,文文弱弱的少女,并没有意识到白木槿的厉害之处,便也道:“既然如此,不妨直言!”
白木槿赞许道:“姑娘果然爽快人,你既然已经有了身孕,那就等你诞下孩子之后,只要验证乃是陆家骨血,那就抱进来,养在大舅母名下。但不管姑娘如何说,你也是出身花楼,大舅舅若被人抓住这样的把柄,怕于名声与官途都会深受其害,您既然对大舅舅一片情深,不如就继续默默地做你的外室,何必非得进陆家不可呢?”
此话一出,黎蕊顿时白了脸色,白木槿的主意表面上看来对她百利无害,她的孩子养在秦氏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