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儿,你说这可不可笑,我竟然把我自己给弄丢了,我竟然把我自己给弄丢了,嘿,嘿嘿,我想这大概是这世上最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你能明白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么?”
姜昃目光灼灼的看向安夙:“夙儿说的对,本尊的确不是姜昃,夙儿不是还问本尊,到底姓甚至名谁,还想知道本尊到底是谁么?现在,你应该很清楚的知道了吧,本尊,原本复姓宗政,名明渊,字镜尘,本尊方是镜尘太子!”
“你才是,镜尘太子,宗政明渊?”
安夙低声呢喃了一句:“所以在崖涧,你对他下了那样的重手,可最终却又没有取他的命,你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在等今天,等今天所有人都来这里,再当众揭开这个事实。”
“所以这些年,南楚,大邺,大宣,相继都暴发战事,可是这些年来西晋的朝事却一直都算稳定。除却朝中的政事动荡,这些年来西晋边疆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波及,原来竟是因如此。”
“你说的不错,本尊的确是故意的,他怕自己的身份被揭开,他大概更怕本尊找到玲珑玉骨,会据此调换回我们被调换的灵魂和身份,所以他早就派了夏候雪瑶来到本尊的身边。”
姜昃毫不犹豫的点头:“现在事实都很清楚了,夏候雪瑶的主子是他,真正灭掉安家的人也是他,本尊当初并不在大邺,虽然她也为找玲珑玉骨,可她表面上为本尊寻找,实际她真正效忠的人是人,她找玲珑玉骨并不是为了本尊,不过是为他而已。”
“夏候雪瑶,一个自以为聪明实际却愚不可及的女人,一个心狠手辣,却又可怜而又可悲的女人,一个自视甚高,可其实根本没有人在意的棋子,只不过是他手底下还算堪用的马前卒而已,她又怎么能够和你相提并论,她又有什么资格与你相比呢?”
“本尊想,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会比你,更能了解本尊的感受,而本尊和你才是真正的同类,我和你都是一样的,我们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我和你都是被这个世界所抛弃的人!”
“我和你有着相同似的经历,我和你都感受过同样的感受,我和你还有着共同的敌人,今日他们全部都在这里,所以夙儿,今日便是我们可以报仇血恨的时候的了不是么?”
男人的过于苍白的脸上,终于浮上了异样的神彩,就像是被关押千年的囚徒终于看到一丝可以离开笼笼的曙光。
那神彩亦满是疯狂。
“你倒是将自己撇得很干净,你以为你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她们的身上就能将你自己撇清了么?”
安夙定定的看着姜昃:“就算夏候雪瑶是他的人,就算安家覆灭和他们都有着最直接的关联,可是安若雪呢,她认真说起来应该是你的人了吧?你敢说这所有的事,你根本不知道,其间你就没有半点的出力么?”
“至少你是知道的,而你却眼睁睁看着这所有原事发生,你明明有能力阻止可你却纵容她,纵容她的胡作非为,因为你不甘自己被命运摆弄,因为你觉得自己是个可悲的受害者,因为你觉得身份被夺,因为你觉得痛苦,所以你就想要摆弄别人的命运。”
“你早就从一个无辜而可悲受害者变成一个残忍又冷血的加害者,你将所有的人全都引来这里,因为你知道你的身份不能再换回,所以你想将他们全都杀死在这里,造成四国的恐慌。”
“所以你错了,我不能理解你的感受,我也不觉得我被这个世界抛弃,至少这个世上还有我在意的事和人,这个世界也还有我想要守护的,我不像你那样早就穷窘到一无所有,而我的仇人名单里,也绝对不可能会少了一个你!!”
女子的声音清冷中透着抹无尽的寒凉,那双眼眸仍然平静无波,然则心间却早已是骸浪翻卷,千丈波涛。
即使早有猜测,他不是真的姜昃,即使宗政明渊脸上的表情早就让她有了些许的意识,可是此刻这个男人亲口道出的这个事实,仍旧是她在来此前,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她做梦都没有猜到过,他的真实身份竟然会是,西晋的太子殿下。
他原来才该是那位四海霸主之一的晋皇。
而原本的晋皇宗政明渊,竟然才是真正的无妄巫之主,姜昃。这是个让人无法不惊讶的事实,这个真相出乎所有人,同样远远出乎她的预料,如果不是来到巫族,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亲口告知,她做梦也不可能会想到,事实的真相竟然会是如此。
可即使如此这该清的帐还是要清的,该报的仇也是要报的,她来这里不止是为了查清所有的原由,还是为了报仇!!
女子眼里中的仇恨极为浓郁,安家从头到尾都是颗被摆布的棋子,在她浑无所查之时,她自己也早就成为别人摆布的棋子,就像他所说,那一千多条枉死的性命,不只有安若雪的功劳,这其中也少了不他在其间的推波助澜。即使宗政明渊才是夏候雪瑶背后的人,可是安若雪背后的人却是他!!!
姜昃脸上的笑容终